沫:“我就是这么想的!宽哥,不瞒你说,我连支个水果摊子的钱都没有。”
我搓着几天没刮的胡子说:“年前先这么凑合着,来年等‘**’没了,咱们还回市场。”
段丰献媚似的冲我一竖大拇指:“宽哥英明,宝刀不老啊。”
“这些年你一直就这么凑合着活?”我点了一根烟,笑道。
“不凑合还能怎么着?总不能去抢银行吧?人老了,跑不动,抓起来就是一个死。”
“知道当年我那十万块钱是被谁抢的了吧?”
“谁不知道?没人敢说罢了,小王八的脾气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最近家冠和钱风他们去了哪里?我得有一年多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小王八自从蝴蝶他们沉了,他就‘杀’去了‘街里’,不知道混得怎么样,”段丰摇着他枣核一样的脑袋,貌似十分痛苦“蝴蝶和金高他们那帮子兄弟是彻底完蛋了,黑社会集团啊。全抓起来了,案子很大,审了两年多呢,蝴蝶判了死刑,好象正在上诉,金高判了十八年,天顺他们判得也不轻,都是十年以上…唉,社会不是那么容易混的。钱风我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这家伙总是这样,来无踪去无影的,有人说他经常跑缅甸。贩毒?这个没法说,不敢乱说…”
蝴蝶早晚会被警察抓起来早在我的预料之中,他被判了死刑这倒是让我有些吃惊,看来这家伙“作”得确实有些大。蓦地有些想念金高和天顺,想念他们在看守所时跟我一起度过的那些不眠之夜,甚至想念天顺从潍北农场走的时候说的那句原始社会西藏语:“啊…尼玛拉戈壁啊,草尼玛…”我觉得这句话跟我爷爷的那句“唉,近你妈”有异曲同工之妙。
胡乱跟段丰聊了几句,我说声“你家的电话我记下了,你先回吧,过几天我找你”就蔫坐着不说话了。
段丰走的时候表情很怪异,似乎想表达这么个意思:小子你也忒抠门儿了吧?连顿饭都不留我吃?
我不是不想留他吃饭,一是没有那个情绪,二是现在我深刻地理解了钱的好处,不能花“黑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