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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忍无可忍
来顺回来了,剃着跟我当年一样的光tou,嘴角也是叼着半截香烟,只不过是他的烟带了两指长的过滤嘴。他给我带回来一双棕se的pi鞋,样子很结实,估计不会太便宜,我穿上试了试,有点儿大,不太跟脚,让我想起了杨波。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了几句不疼不yang的话,我说声“你忙就不用陪我了”挥挥手让他走了。现在我已经不再奢望来顺能够帮我支撑起这个家了,我只希望他自己能够安安生生地娶妻生子,安安生生地活下去。来顺整天呼朋唤友地在街上呼啸而过这倒没让我有太多的担忧,我担忧的是他shen边的那些朋友,cu看一yan,不就是一群当年的张宽、王东、林志扬、金龙、家冠、郑奎嘛。
chou了一个时间,我去照相馆给我爸我妈和我哥哥洗了一张很大的黑白照片,三个人是合起来的。我哥夹在我爸爸和我妈的中间,穿着没有领章的军装,胳膊上dai一个写着红卫兵的胳膊箍,他在笑,他的年龄看上去比来顺还小。我把照片装在我跟杨波的结婚照那个框子里,端端正正地摆在客厅正面的桌子上,下面放着香炉。我每天都给他们上香,再忙也上。只要我在家,那三柱香就不会断,家里整天烟雾缭绕。我爷爷的小照片在我的那屋,我给他也上,只是没那么勤,时断时续的。
过了元旦,我带着来顺去了一趟公墓,给我爷爷和我爸我妈磕了tou,我让来顺去给我哥磕tou,林宝宝来了。
林宝宝似乎又有了犯病的前兆,车lun般穿梭在几个坟包前磕tou,额tou上全是泥土,有丝丝血迹渗chu。
她不哭,只是不停地念叨:“爸爸,妈妈,张毅…”最后她坐在我哥的坟tou边念叨扬扬,好象在说她弟弟死得冤枉。
我有些纳闷,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问她,扬扬怎么了?
林宝宝说,昨天夜里我zuo梦了,梦见我弟弟死了,被几个人堵在宝宝餐厅的门口砍死了,漫天鲜血。
我说,你别这样诅咒扬扬,他没死,他活得好好的,在外面zuo大买卖呢,他很快就来看你了。林宝宝浑shen一哆嗦,受惊的孩子一样抱住了我的肩膀:“你别让他来看我,我害怕他,我从小就害怕他…他从小就不让我省心。他打我,他骂我,别人骂我是破鞋,他也骂。后来他被警察抓走了,我过了好多年安稳日子。这次他又回来了,还是那个样子,要钱,不给就要动手。大宽,我怎么这么命苦呢?我以为他会变好的,可是他还是那个样子。你别让他回来,咱们家就你和来顺还有我就够了,他不是咱们家的人。”我拍拍他的后背,柔声说:“嫂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去咱们家住的,我知dao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前几天,我接过林志扬的一个电话,他好象喝酒了,在那边一个劲地嘿嘿:“大宽,你很幸福啊,你很幸福啊…”这话亲口从他的嘴里说chu来,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味dao不对,我说:“有话你就说,别这么yinyang怪气的。”
林志扬不嘿嘿了:“大宽,你是不是把我姐姐给上了?如果那样,你得跟她结婚,不然一哥会不高兴的。”
我压抑着心tou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林志扬,你给我听好了,你是一个彻tou彻尾的杂碎。”
林志扬咦了一声,接着嘿嘿:“这年tou有几个不杂碎的?嘿嘿,我就杂碎了,我打从一下生就是个杂碎…”
这还是人科动wu吗?我一把关死了电话,yin冷的gan觉从脚底冒上来,让我几乎变成了一块冰。
我问林宝宝,是谁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林志扬的?林宝宝说,上次他来,要你的手机号码,我没告诉他,不会是来顺告诉他的吧?我打电话问来顺,来顺连他还有个舅舅都记不起来了,一个劲地嘟囔,谁是林志扬,谁是林志扬?估计是王东告诉他的,我直接去了王东家,问他知不知dao林志扬回来了?王东说,知dao,他来找过我,很落魄的样子,说了一大通gan激当年咱们冒死支援他的话,然后就开始哭穷。王东问他找没找过我?他说,我欠了人家张宽这么多,哪好意思再去麻烦人家?王东可怜他,就给了他一千块钱。临走,林志扬要走了我的手机号码。我xi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