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地冲上了驾驶室，嗡地发动了车，把伸窗外大声喊：“哥们儿，修好啦，上路喽！”

因为路被我卡了一阵，前面没有车，我很快就看见了老虎的那辆箱式货车，它正停在通往西石嘴村的那条石路上。老虎见我的车过来了，忽地冲了去。我故意放慢了车速，让拐上石路的两辆车先走，踩一脚油门跟了上去。驾驶室里很闷，我摇下了车窗玻璃，一阵冷风猛地来，让我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脖后面蓦然起了一层疙瘩。

“那就让她拿。哈哈，富婆少年，拿你的少*妇必杀技来。”

手机终于响了，老虎的声音兴奋得都变了形：“OK啦！收工！”

好啊，第一步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我舒了一气，把脑袋歪车窗想要看看唐一鸣的那辆宝在没在前面，什么也看不见，路太窄，我试着超了几次车都没能超过去，只得跟住前面的车。一块石硌了车轱辘一下，车猛一抖动，我突然笑了，刚才还觉得自己指挥若定呢，这就糊涂了，唐一鸣的宝车现在应该被王东开着沿单行上了市区的路，也许现在已经停在华联商厦的地下停车场里了。我的手一直想去摸放在车座旁边的手机，每次拿起来又不由自主地放了回去，急什么，上就可以知情况了。车很快就驶了西石嘴的土路，前后都没有了车辆，箱式货车慢慢停在了路边。

我伸手了他的肩膀一把：“好汉！哈哈，我走了，听我的电话。”

呢…”

车门一开，老虎球似的了下来，坏笑着一路小跑地颠了过来：“宽哥，太他妈顺利了，两个混都在车上…没你的事儿了，赶你的工作去，这儿有我！一会儿我把这俩‘膘’押去就完事儿了，你走吧，详细情况以后再说。”

把车开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丢掉，我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在车上，我又接了大光的一个电话。这一次，大光的气很放松，没有了刚开始时候的张：“宽哥，这个臭女人真他妈的贱，跟我装呢，一一个想自己的人，要回家饭，我没理她，是把她拖了单间。喝他妈的**茶呀，我要了果盘，喝酒！得这个老破鞋直哼哼…哎，你们那边完事儿了吧？”车开得太快，我没法跟他说，说声“再持十分钟”就挂了电话。十多分钟以后，我站在了茶社的门，在门屏了一下呼，迈步了茶社。一个服务生刚喊了一声“迎光

这条路上的车可真多啊，车灯闪烁，犹如一条动的河。不知因为什么，郑奎的影不时现在我的前，郑奎，要是你也在这里该有多好啊…我看见郑奎躺在某家旅馆肮脏的床上，睛饿狼一般地盯着漆黑的窗外，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你在笑什么？笑我也在跟你一样的营生？郑奎让我突然觉烦躁起来，不想了，我的“活儿”吧。我小心翼翼地横穿过路，把车开上了单行，单行上的车就少多了。前面是一个下坡，我慢慢往前溜着车，路边的树木悠然过车。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我知，该我行动了。心依然平静，我打一把方向，整个车就横在了那条窄窄的路上。我下车，绕着车来回地走。一辆车在后面不停地喇叭，我冲他抱歉地摊了摊手，那个司机灭了灯，我看见他无奈地摇了摇，驾驶室里亮了一下火苗，他在烟。我掀开车盖，慢悠悠地检查着发动机。后面很快就排起了长龙，喇叭声响成一片。后面烟的那个司机沉不住气了，大声喊：“伙计，哪儿的病？不行我帮你看看？”我拿着手机冲他晃了晃：“没事儿，我正找人来拖车呢，真对不起。”那个司机嘟囔了一句什么，怏怏地把脑袋缩了回去，我直直地盯着手机，怎么还不来电话？

老虎转就跑，一路无声地笑。

“还少年啊，我都三十多了。宽哥你真行，这时候还开玩笑？她在张望我呢，挂了，快来呀。”

车刚一发动，后的喇叭声一下没有了，空气仿佛停止了动。

我没有上离开，了一烟，定定地瞅着他的车消失在茫茫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