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就是鲜，这里面到底有多少自欺的意思？我不止一次地想过要退这浑浑噩噩的生活，可是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前面的清苦生活，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刀刃上行走。

回家的路上，王东被人咬了一似的哼唧：“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唱过的一首歌吗？让山低，让河让路…”

“大宽，你快回来…”是林宝宝在喊我，昏黄的路灯下，她披散发，就像一个墓上方漂浮着的鬼魂。

晚上，林宝宝问我，今天怎么没摊儿？是不是生意不好？我说，摊没了。林宝宝抓着我的手说，大宽你可千万别闲起来，咱们家离不开你呢，你要是不活儿了，咱们家吃什么呀？我说，老天爷饿不死没的家雀，面包会有的。

“这孩…”林宝宝抱着一棵树到了地上“老天爷呀，他怎么也疯了？”

晚饭没吃，我关房门，呆呆地望着漆黑的窗神。窗帘被风开了一角，一方掌大的天空，这方天空被外面的灯光映得灰蒙蒙的，像一块沾满灰尘的蜘蛛网。我迎着这张蜘蛛网走了过去，这张蜘蛛网逐渐变大了、变亮了，亮得如同一池湖。湖一开始是碧绿的，随着光的变化逐渐变成了橙黄的颜，这颜是那样的宁静。夕几乎是垂直吊在湖上方的，晚霞染了天际、树木以及绸缎般抖动的湖。湖开始变幻着它的颜，五彩缤纷。太了！我打起神，慢慢向辽阔无垠的湖面走去。一群鸟被惊醒，扑拉拉扎向如血的残。湖面渐渐开，血红的湖似乎害怕我，纷纷涌向两边，为我闪开一条金光大…我怎么走到街上来了？我开始糊涂，是谁牵引着我来到街上的？我来街上什么？

我撇开他，背着手就走：“伟大领袖**教导我们，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结底是你们的…”

王东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这都他妈的什么呀！那时候咱们还以为世界就是咱们的了。”

我的起来了，开始越来越有力，胳膊甩动起来也毫不迟疑，我的脸庄严而豪迈，可我的内心充满悲伤。风从耳边猎猎穿过，我走得大汗淋漓…下雪了，雪片大如蒲扇，慢慢悠悠地从天上往下飘落。雪下落的速度非常非常缓慢，缓慢得一如电影里的慢镜，可我的步伐依然定而倔…到家了，到家了，我快要到家了！我看见了那幢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的楼房，那是我的家，家里有一张温的床，我的人杨波在床上等着我，她在悲伤，她在落泪，她需要我去安。

我说：“不是那样唱的，是这样，劈山山让路，引就来，千村万社学大寨，大寨红遍地开！”

“嫂，你回去！”我冲她大声嚷“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杨波在家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