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平起哄：“这还用说？秃上的虱明摆着，宽哥维持狱内秩序，跟坏人坏事斗争！”

大彪终于说话了：“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我挨了打还严，张宽这个动手打人的呢？”

狄队皱着眉看了我一阵：“你行，有本事…去值班室等着我。”

大彪的嗓音犹如犬吠：“姓狄的，我**！你卸磨杀驴！”

我没动，我想让他扑到边的时候，来他个四两拨千斤，狠狠地摔这小一下，让他彻底站不起来。刚抬起胳膊，大彪竟然又像起来的兔一样扎向了看闹的人群。健平冲我嘿嘿一笑，拍打了两下手，一扭缩回了人群。我明白了，刚才是他给大彪使了个暗绊。大彪趴在地上蠕动了几下，突然一起一伏地颤动起来，他在哭，哭得伤心极了，一儿声音都没有，只是用两只手死命地抓的泥地面，一下又一下。一个伙计拿来了扎，我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慢声细语地说：“大彪，知了吗？人不可以太乍狂，要给自己留儿后路，这还早着呢，再跟我‘慌慌’，难受的还在后面，听懂了吗？”

跟在狄队后了门，我听见大彪蹲跪在地下一声接一声地咳嗽，地下是一摊带血丝的痰。

我伸一只手，迎面一晃，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轻轻一带，他滴溜溜打了一个圈儿，一条猛地向我的腰扫过来。我一扭躲过这一，单地，腾空，一脚跺上了他的面门。他摇晃两下，两条胳膊风车般抡了起来，我笑了，这都什么呀，跟泼妇撒野有什么两样？我没有招架，像斗那样逗了他一会儿，我知他已经了阵脚，一会儿就好转了。果然，他醉汉似的转了几圈，在墙一站，拳一下一下地往墙上抡，墙上全是一一的血杠。我抱着肩膀闪到一旁，冷看着他，他好象也觉到了疼，哇呀一声停止了抡，站在墙定了定神，突然起来向我抓来，好象要撕我的脸。

刚骂完这声“卸磨杀驴”大彪就没了声息，我估计这一下比我刚才那两脚还狠，我听见的声音不是嘭而是“噗嗤”一声，估计是用拳打在了“嗉”上。我这声笑还没笑来，狄队就站在了门：“张宽，你得好！应该得到政府的奖励。我宣布，犯人张宽因为勇于跟反改造分决的斗争，奖励十分！张宽，给反改造分袁文彪收拾铺盖，立即严！”

大彪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一声不吭。

大家哄地一声笑了起来：“对啊，这叫为民除害。”

大家刚刚散去，狄队就气冲冲地上来了：“怎么回事儿？袁文彪呢？”

狄队走着，顺手拖起了大彪，拖麻袋似的骨碌骨碌下了楼。

把大彪丢在队门外的光下，狄队拉我了队，丢给我一烟，一：“你很聪明，”从墙上摘下一只锈迹斑斑的捧（一监狱自制的戒）扔到地上“去，给他上捧，上送去严队。”我拣起

我站起来对大家挥了挥手：“都回去吧，一会儿队长来调查，大家照实说。”

我转了值班室，刚带上门就听见狄队大声问大彪：“你是怎么挨的打？”大彪没有说话，狄队又问大家“你们都看见了？”我听见大家唧唧喳喳地跟狄队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就听见开监舍门的声音。我有成竹，肯定没有什么问题，大伙儿都向着我说话呢，大彪是死定了。果然，不到三分钟，走廊上就响起了狄队的声音：“老，给袁文彪收拾铺盖，严！”

喇嘛来了：“我来我来！政府真英明啊，这混早就应该受到制裁了。”

大彪趴在地下装死，我把他拉坐起来，一脸严肃地对狄队说：“他哄监闹狱，被我制止了。”

狄队哼了一声：“张宽，你跟我来队一下。”

下地添着嘴。他跟我对视了一阵，目光陡然变得凶狠起来，似乎是豁去了，怪叫一声，十指戟张向我扑来。

狄队的声音异常定：“张宽应该受到表扬，不服气你可以去大队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