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大哥大拿来把玩着，笑：“先给我买个新卡去，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驴四儿不喝，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宽哥你先告诉我，这次你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说这些话的时候，驴四儿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挂了电话冲他一笑：“害怕了？”

“怎么不能？”我的脑忽然有了主意“真的，你知我对象杨波在吴胖那里过吗？”

“这也没错！觉心里不舒坦就直接‘砸货’，那么多什么？”

我横了他一：“我不愿意那些没脑的事情，错了就应该上改正。这次我把吴胖打得厉害，这小把我告了。”驴四儿了：“所以你就找我来了？你们这些混黑的一个样儿，一遇到事情…我没别的意思，我理解你的难。直接说，我能为你儿什么？”我有些动，尽这小有些语无次，可是我分明看见了一颗尚未冷却的心。我把手横过炕桌，摸着他的胳膊，话说得有儿麻：“亲兄弟，能在这个时候听到你这句话，我很动。你听我说…”

话音未落，我的大哥大响了。低一看号码，是王东的，我迟疑了一下，这个电话该不该接呢？说这么短的时间不应该什么问题，这个电话应该就是王东打给我的，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把电话递给驴四儿，说：“问问他是谁？如果是王东，你把电话给我。”驴四儿接过电话，一把开了接听键：“哪位？”王东的声音很压抑：“张宽在吗？”

我忽然有些伤，跟他碰了一下杯：“暂时先这样吧。来，一杯我跟你谈谈以后的事儿。”

“我怕什么？”驴四儿悻悻地摇了摇“我只是觉得你没拿我当真正的兄弟对待…可也是，我是坐过牢的人，我明白有些事情我不应该知，可是你多少也应该给我个定心吃吧？”我伸一指戳了戳他装钱的袋：“这不是定心？如果这个还不定心，我再给你加儿别的料。”驴四儿往后躲了躲，讪笑：“人穷志短啊…好吧，我不问了，将来了事儿，我可什么也不知啊。”我边给他烟边说：“你是不是曾经吃过这样的亏？比如你曾经窝藏过一个杀人犯，后来这个杀人犯被抓了，他把你给咬来了，警察要定你个窝藏犯…”驴四儿把手摇得像风扇：“胡说，胡说，我从来不那样的事情，我遵纪守法，我老实人一个。”我顿了一下，正：“四儿，实话告诉你吧，我了儿不好说的事情，但是你放心，这事儿塌不下天来，我正在跟用的朋友理这事儿，很快我就从你这里走了，你千万别有别的想法。”

“你会为了个女人来躲事儿？”驴四儿不屑地晃了一下脑袋，又是一阵翻。

别笑话我啊，驴四儿日过得太他娘的难了…我知你以后不会要我了。以后我想当个无赖，就在自己的村里混。”

我冲驴四儿摆了摆手，驴四儿说：“他走了。”我一把抢过手机，贴近了耳朵，王东在那边忿忿地嘟囔：“这是玩得什么‘翘脚’？怎么说走就走了？四儿，他走了怎么不带着手机？”我放心了，王东的边没有别人，沉声：“王东，是我。别吵吵，我是故意的。说，什么事儿？”王东好象是躺在床上说话，声音平静得很：“顺来过，我都知了…问题看来不大。警察来问你去了哪里，我说不知。他们就问你的大哥大号码是多少，我说你原来的号码换了…”稍顷，压低声音说“刚才大光回来说，路全是警察，估计是在抓你。”我说：“我知了，你好好保重，有什么事情就跟驴四儿联系，”我说了驴四儿的传呼号码，嘱咐“万一事情大了，也许会牵扯到你，你必须先离开，找个地方再跟我联系。”

“你打了吴胖？好嘛，难他们两个还真有什么不清不白的事情？”

驴四儿的脸又开始放幻灯片似的变幻彩：“没什么…宽哥，你还是没有跟我说实话。”

这个混很明嘛，我笑：“我事儿比较谨慎，这是在跟王东拿张呢，别怕。”

驴四儿把烟得像开火车，屋里一会儿就充满了烟雾，他大声咳嗽着：“娘哎，娘哎，我想起了在劳改队王川给我讲的一个故事，咳咳…就是伍胥过昭关的故事。伍胥遇到麻烦了，去找他兄弟东皋公还是什么的，后来一夜之间愁白了发和胡…咳咳，最后好象是东皋公找了他的一个朋友，两个人换了衣服…反正现在我就好比是那个东皋公，我驴四儿仗义一把，随他坐牢杀，我认命了！”一把抓住了我拿烟的手，得直甩手“宽哥你说，现在我能儿什么？”

“你多心了，”我淡然一笑，故作忏悔地叹了一气“打错了啊，在这之前我跟你想的一样。”

我把酒喝了，轻轻摇了摇：“你呀，不是刚才跟你说了嘛…没事儿。”

我笑了笑：“刚才我是在化验你呢…

驴四儿下炕，刚穿好鞋又脱下来了：“我也糊涂了，这里不是城市，这么晚了我去哪儿买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