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这是遭人抢了？”司机回笑“这叫什么世啊，个买卖真不容易。”

驴四儿憋了一阵，终于火山爆发般喊了一声：“宽哥，我对不起你！我把钱丢了啊…”我闷了几烟，把烟到地上，招招手让他靠近我：“这事儿不怪你，告诉我，看清楚抢钱的人没有？”

驴四儿老远就看见了我，他说不话来，蹦着冲我招手，像一只落在地上的乒乓球。

到了沂？去沂什么？一激灵，我想起来了，问他，你一直跟着老钱他儿吗？大光说，一直跟着，上厕所都没“脱靶”现在他了一家茶叶店，这家店好象是他开的，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来，估计他就住在店里。我说，我已经给老虎打电话了，他上就过去接替你，见了他以后你就回来，有别的事情让你去办。大光说，老虎已经来了，我这就回去。

驴四儿了泪：“我糊涂了…是啊，我不应该怕他们，他们不是说有困难找警察吗，我有困难了。”

驴四儿不停地颤抖，中喃喃自语：“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怕什么？这次我不是坏人，这次我是受害者。”

段丰猛地推了我一把：“宽哥神经了？”

挂了电话，我抬一看，驴四儿手上缠着绷带站在离我好几米远的地方，一脸惶恐地看着我。

“没人怀疑你，”我拿过了他的手，轻轻一拍“伤得厉害吗？”

“不会的，”我招手拦了一辆租车“这次你是受害者，他们不会打你的。”

我顿一下，继续往前走：“谁？哦，是大光啊，找我有事儿？”

“到了到了，”段丰指着公园大门说“那不？驴四儿蹲在卖报纸的后面发呆呢。”

天了，大块的乌云压在，像是要掉下来的样。我站的地方很，几乎能摸得着乌云。从我这里看下去，可以看见远模糊的一片厂房，我能够辨认那几抹乌黑的房是我以前上班的地方，厂里的大烟筒没有冒烟，它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嘈杂，像是死了一般。南方飞来一群苍蝇大小的鸽，越近越散，最后呼啦一下消失在乌蒙蒙的云层里。前也有一些鸟儿，它们是单飞的燕，贴着地箭一般地从我的脚下飞远。“燕低飞蛇过，大雨不久就来到”记得小时候爷爷每当遇到这样的天气，便会对我说，一会儿就该下雨了。果然，雨下来了，开始是淅淅沥沥的，转瞬之间就变成了泼一样。闪电来了，闪电刚过，雷鸣也来了，一声响拖着轰隆轰隆的余音，像是从山上下了一些大的石。跑在路上的车有的像棺材，有的像甲虫，有的像青蛙，还有像**的，它们无一例外的像逃犯，被雷雨撵得仓皇又狼狈。我没有跑，我昂首阔步地往蒯斌饭店的方向

司机摇摇把脑袋转到了窗外：“快儿啊，慢了我打表了。”

我摸十块钱给他丢驾驶室，伸手打开了车门。

我绕着来往的车辆往驴四儿那边走，包里的大哥大突然响了，我竟然站在路中间接起了电话。

“你少他妈废话！”段丰猛地戳了司机一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变成神仙。再说，办这样的事情必须是最铁的朋友才可以去办，金龙的几个兄弟我全认识，没有一个够这个胆量的。这么短的时间，他到哪里去找新朋友？金龙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难是驴四儿？这怎么可能呢？如果他真的办了这样的事情，他还算是人类吗？再说，他明白我的脑不比他差，他这么办等于在自己的上悬了一把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驴四儿！脑彻底了。

驴四儿缩着的猛地放松了：“宽哥，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你是不是怀疑我了‘’？”

我让段丰坐到前面，我跟驴四儿坐在后面，车忽地窜了去。

下车的时候，我对段丰说，完事儿以后让金龙带上驴四儿去蒯斌饭店找我，我在那儿等他们。

大光在那嘿嘿地笑：“宽哥喝醉了？忘了你给我的任务了？我到了沂。”

“没什么，”驴四儿回了手“了十来针…宽哥，你真的没怀疑我吗？我是黄河也洗不清了。”

驴四儿使劲眨了两下睛：“当时我吓傻了，什么也没看见…只记得是几个盔的人。”

“这事儿早晚得个落石，”我抱着他的肩膀往路牙上走“一会儿你去派所报案。”

我地盯着他的睛：“几个人你总应该看清楚了吧？”

“先别过去，”我对司机说“靠边停停。”

我没看他，说声“你跟我来”径自走到公园门的墙下。

“宽哥，我怕见警察…”驴四儿来回扭着“我吃他们的亏吃多了，他们喜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