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的声音很大：“你打传呼了？”

我眯着看他，突然觉得王东跟我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经历的多少，成熟了许多。

吴胖还在哎哎着，我已经把电话挂了，转扫了王东一：“下一步该你了。”

“还是先礼后兵吧，”王东沉半晌，把脸转向了我“我直接找他谈，谈甭了再说，谈成了更好。”

“胖，跟你说实话，不牵扯‘稀的’不‘稀的’，我是想给我的弟兄们多条来钱的路。”

“那就开始吧。”我拿起大哥大，冲王东一笑，直接拨了老虎的传呼号。

“你级别不小，你去？”王东刚想开句玩笑，我的大哥大就响了，我了接听键，那边说：“宽哥吗？我是胖啊。”

“四千五！”吴胖咽了一唾沫，嘎的一声。

“可他认识你，想跟你唠叨两句。”

“好，就这么定了！”吴胖长长地了一气“宽哥有时间吗？到我这儿来吧，我想请你吃顿饭。”

“胖，”我不想跟他罗嗦，直接说“听说你最近遇到麻烦了？”

“宽哥，不是吧？”吴胖似乎很吃惊“你‘稀的’这小事儿？”

“他在跟一个朋友说话，你稍等一会儿。”

王东横了他一：“你小孩懂个？直接剁人那不成一般混混了？你哥我现在不是那个级别的了。”

吴胖不说话了，他好象在那边把算盘搬来了，噼里啪啦地打。我冲王东了个鬼脸，捂着话筒说：“你说这小不是缺他妈脑吗？他跟我讲的什么价钱？我要是不，这当他找谁去？哈哈，”吴胖还在那边气，我忍不住了“胖，想好了没有？放心，我派去的人很讲职业德，不会吃你一顿饭，你一支烟…还没想好？那算了，我挂电话了啊。”

我盯着王东看了好久，转对万兵笑笑，说：“听见他说什么了吗？得策划策划。”

“别说废话了，王东告诉我的，听说有个叫老虎的‘诈厉’你？我想帮你。”

“王东？哦！我，是东哥啊，你怎么知我的传呼号？”

“哈哈，你很忙啊。”我嘘了一声，让金和常青别说话。

儿直接对话，派个兄弟跟他谈就是了。”

“你打算怎么谈？”其实我早在心里策划好了，故意问他。

“四千。”吴胖犹豫了一下，嗡声。

听那边嘈杂的声音，老虎好象是在喝酒：“你是谁？认识我吗？”

“谁说的？没有的事儿，”吴胖借机献媚“谁敢找我的麻烦？不知我跟宽哥是什么关系？”

“打听的。老虎，不是我找你，是张宽。”

“我是王东。”

“你不用跟我玩这虚的，哥哥是个痛快人，说办就办，决不拖拉，快说号码。”

老虎很快就回了电话，我冲王东一眨，王东咳嗽一声，矜持地摸起了电话：“哪位？”

万兵也笑了：“东哥貌似鲁，其实细啊…不过，砸那么个街痞不需要策划的，依着我直接剁了他拉倒。”

王东把脸板起来，声音很沉稳：“我打了，我找老虎。”

“那好，我等。”

“那你还是找蒯斌吧，我不你的生意了。”

王东用双手使劲地在脸上搓了两把，托着腮帮念叨：“先礼后兵？先兵后礼？这得策划策划。”

我打断了他：“你还指挥我？放心吧，你平安，我拿钱，就这么简单，好了，挂了啊。”

“以后再说吧，你把老虎的传呼号告诉我，今天我先把这事儿给你办了。”

“少了，五千。”我的气不容置否。

“哦，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吴胖反应很快“自从一哥‘走’了以后，我这里就经常被人欺负，蒯斌哥又忙，不人来帮我，既然宽哥有兴趣，宽哥的人就来吧，”吴胖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宽哥，一个月三千怎么样？”

王东把大哥大轻轻放到桌上，拽我一把，指了指大哥大。我把耳朵贴到听筒那里，屏住呼仔细听。那边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劳改队你没跟政府学过这招儿吗？反正我是运用得得心应手。”

“胖，咱们这是赶集买菜？”我笑了“你不是不知我的脾气，别跟我讲价钱。”

“不用这么着急吧？”听得来吴胖很惊喜，但他在装“先吃个饭，我好好跟你汇报汇报工作。”

“张宽？”老虎的声音显惊讶的意思“他找我什么？我不认识他啊。”

“没办法，不忙怎么办？我得吃饭啊，哪敢跟你比？伙计那么多，不用亲自心。”

“那好，张宽呢？”

吴胖的嘴一下利落起来，铿铿地念了一串号码：“记下了？宽哥，不你用什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