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怎么又来了！我不想跟她谈这个，胡一笑：“没多少，糊着吧。”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跟我谈起这个话题，她好象知我不喜她说这个。潜意识里我有些反，也不全是因为她关心我的收，好象还有些别的，恍惚理不清楚。她还是那样，照旧在来顺放学的时候送他回来，然后在厨房里忙碌，风雨无阻。有一次我对她说，你还要上班，别这么劳累，来顺大了，他可以自己回家，再说他也不喜别人送他。她不乐意了，咱爸爸不好，我来照顾一下有什么错误？来顺也习惯让我接送了，你别。我爸爸也说我，你那么多什么？好好卖你的鱼，家里有我和刘梅呢。俨然把她当成了自己家的人。我想，先这么着吧，谁知以后会怎么样？兴许她是个好老婆呢。

快要过年的时候，我在街上遇见了提着一挂的王老八，王老八说：“大宽真有福气啊，找了个老师。”

正说得眉飞舞，司机的脖一下就被王东掐住了，他当场说不话来了，一脚踩了刹车。

行，这个话题也不错，我说：“还行吧，我有不少帮手呢。”

她又不说话了，旁边的青草几乎被她光了。

到了观海楼，万兵在摸自己的钱包，司机连声说“不要了”嗖的窜了去。

王东继续逗他：“格大的就是老大这不假，在我们船上谁能力谁当船老大，你就不行，没力气。”

王东逗他：“什么是儿上的？大买卖的？”

我觉这样很没意思，怏怏地站起来，独自一个人走了。

司机不服气，唠唠叨叨地说当年他在农村队，一天推几小车粪，一天挣多少工分，社员们都夸他比个正儿八经的农民还能，大队书记的女儿都看好他了，想要嫁给他呢。王东说，那多好？先把她给办了，该回城回城，该结婚结婚，权算农民伯伯帮你解决了一时的生理需要。司机沾沾自喜地说，那还用说？早办了，我留着她红烧？兄弟你不知，那时候的人单纯啊，也胆小啊，能捞着个女人玩儿，比上天还难呢，我们一起下乡的，没有几个能赶上我的，我还了不少女知青呢，女知青就更好玩儿了，在麦地里直哼哼，哼哼哼哼，我还要，哼哼哼哼，我还要…我听得耳朵直发，戳戳他说，大哥你厉害，少说两句，我。司机撇一下嘴，边摇边说，受不了了是吧？一看你就是个，刚才脸都红了呢。

我拉拉王东，让他把手拿开，伸手拍了拍司机的脸：“话那么多没什么好，开车吧。”

我把碰到王老八的事儿对王东说了，王东说，他那是想他儿了，他现在连都得钱买了。

司机这时候才明白自己今天是真的碰上“儿”上的人了，黄着脸将车开得像飞机。

我说：“闹什么？家冠不在家，闹不起来。”

她垂下想了好一阵：“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王老八说：“你哥要是在家就好了，他会很兴的。你们俩结婚的日可以选在一天，那样最闹了。”

司机从镜里瞟了王东一：“大哥真能开玩笑，你这格一看就是当老大的材料，能不知什么是儿？”

王老八的脸上挂了霜：“不急，他过了年就来。”拎着那块比他的脸还黑的，一撅一撅地走了。

一听这个我就烦，我说：“是啊，找了个老师，不错。”

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司机觉得沉闷，没话找话：“哥儿几个一看就是儿上混的，透着那么一气神儿。”

一正月，市场上就不如年前闹了，几乎见不着几个逛市场的。那天，我正跟王东在库房下棋，突然接了万兵的一个电话，说他回来了，让我市场等他。我让王东站在市场门等着我，一个人走到路边上，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站下了。没有多长时间，一辆租车就停在了我的跟前，万兵摇下车窗冲我一：“宽哥，上车。”我打开车门刚想上车，王东就跟了上来，将我推去，一坐了来。我从车窗里往外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戳了司机一把：“去观海楼。”

快要走到家门的时候我才发现，她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一步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