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开通后,大隋才算是真正的一统,血脉贯通,南北消弭差异,大隋才能国富民强。可笑那些粗鄙之人不明朕意,只说什么劳民伤财,却不知道若是不开通运河,我只怕庶民之苦,争乱之频,远远胜过开通运河的开销。”
萧布衣心中叹息,虽然对最后一句话持有保留意见,却真心道:“圣上远见,臣下如今才算明白圣上的良苦用心。”
杨广叹息一口气“布衣你虽是粗人,可圣上今日这番话没有对皇后说,没有对百官说,只对你说,你可知道为什么?”
萧布衣摇头道:“臣下不知。”
“只是因为你不拍马屁,却说出朕的良苦用心,”杨广淡然道:“懂我的,我不用解释,不懂我的,我何须和他解释?”
萧布衣这才明白杨广地偏执,苦笑不语。
“建东都,通运河不过是我谋划中地最根本之处。”杨广说的兴起,旁若无人,看得旁边宫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圣上从西京回来后,一直都是紧锁着眉头,烦躁不堪,哪里有如今日这般欢畅,这个校书郎真的有本事,也没有听他说什么,竟然让圣上恢复了昔日地神采。
“微臣恭听圣上所言,只盼再学些东西。”萧布衣恭敬道。
杨广微笑起来,竟然拉着萧布衣的手,走到一旁道:“来,坐。”
宫人们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萧皇后却是心中大喜,觉得夫君已经多年没有如此振奋的时候。
“我在江南之时,就曾考虑融合的问题,”杨广目露沉思“我免陈土地之税十年,要求文官收集重抄各地佛经,以求教义化解南北暴戾,早日融合,僧粲高僧就曾过来帮我,只可惜他早早的过世,让人惋惜。”
萧布衣听过僧粲的名字,知道那是五祖之一,不由大惊,心想人家得道高僧总不是假的,他既然帮助杨广,肯定是觉得有意义,这么说最少以前来说,杨广做事还是不差的。
“可民无学不成,”杨广又道,双目光彩炯炯,像是说给萧布衣听,又像是喃喃自语“我在江都之日,就让学者编撰书卷典籍,如今你在秘书省,应知道秘书省规模之宏,绝非一日之功。”
萧布衣知道这点不假,只是点头,现在杨广如同洪水决堤,他要做的不是堵,而是疏导,可是怎么来看,后世评价杨广的用语都是过于苛刻,不学无术,虚伪残暴,喜好女色,贪图享乐这十六个字基本就是杨广的一生评价,可萧布衣知道,眼下这个杨广不应该这么被诋毁。
“迁都和开河,再加上我这些年的苦心孤诣,已经很好的解决了南北排斥的问题。”杨广又道:“实行科举制度,让天下无论文人,或者是寒士草民,都有荣耀门楣的希望,岂不让百姓更是齐心?”
萧布衣知道事情远非杨广说的那么简单,杨广开科举制度更深刻的用意却是打击近四百年来旧阀的势力,维护统一,不过他不说,想必也是不想说而已。这并没有让萧布衣对他方才说的大打折扣,而是觉得杨广不是昏君,可是他性格太求完美,决定了自行其事,不喜纳谏,这才有一帮溜须拍马的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