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煊不动声：“汝所说之事本钦差知了，会勘察的，你且退下，不必再啰嗦。”

第二条，勾结党，横行不法。李维格原系盛逆宣怀心腹，一直唯盛贼之命是从，常与人前夸耀盛贼对其夸奖。朝廷查办盛贼后，他非但不予拥护，反怨言，说‘朝堂又行倾轧之事，郑观应背主’等言，怀恨在心，可见怨望颇。

第五条，屡言商办，化公为私。汉厂是张文恭公用两湖数百万银钱，耗尽20年心血积建而成，创业何其艰辛？但李维格每次不合，要么说官办弊病，‘商办’二字整日挂在上，汉冶萍公司合营后号称商办，结果实收资本不到200，他诡言商办，实私办。

贼经不起他巧如簧，又将他了回来。”

“如何？”周学熙没看破绽，连忙追问。

第四条，不学无术，招摇撞骗。李维格原系翻译，并无工科专业，更非钢铁技师，但其人凭借这通识几句洋文，~小说网。。~总将洋人书上之言拿来卖，今日曰兴建化验室，明日曰地质勘察，后日曰建筑整饬，再后日曰铁中成分如何如何，大如巧，骗了浩大一批人。

“岑大人，学熙总觉里面有人在捣鼓谋诡计，试图想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六条，大权独揽，刚愎自用。铁厂经营没有挫折，他必言主办之人事权零落，不堪大用，要求独揽大权。陈大人对其稍有牵制，好言规劝，他屡屡大动肝火，言辞汹汹。从前张文恭公因为铁厂经营不善，过问频繁，结果李维格就撂了挑，避走他，以此示威，

第三条，崇洋媚外，中饱私。汉铁厂兴建本为完全国造，替代，但李维格一直置若罔闻，举凡生产有何事必推说洋人如何如何。铁厂炼就好钢，各方均赞不绝，偏他还要千里迢迢请英国公估局前来审验，其谄媚程度，令人发指。前次去日本考察、赴欧洲采购设备，在设备款上侵吞甚多，靡费不知凡几。

“我没说是假话，我只是说可疑。机制，”岑煊拍拍周学熙的肩膀“你想，我们前来此不过也是一两天的事情，他何以探听地这么清楚？此疑之一；李维格诸多罪状，真伪姑且不论，但此人居然说得如此顺溜，足见是心准备过了，说明早有预谋，此

不多不少。恰好也是六条。而且滔滔不绝，毫无停滞之，说到愤怒。情绪颇为激动，周学熙越听越觉得心惊这李维格到底是人是鬼？他都已经有些糊涂了。

“言语？”周学熙想了半天。还是抓不住线索，为难地说“我实在看不来，他的话听上去似乎句句在理，不过真假倒未必？可何以您就知是假话呢？”

，屡次要求他压缩规模、减轻亏损，他就是不听，用各手法和言语搪。钦差前来视察，他原本也是知情的，故意避走，到现在踪迹不知，倘若心中无鬼，避走作甚？

“是。”那人随即又换上一副笑脸“两位大人。方才小人之言，得大人之耳即可，万不敢让李维格知晓。”

“就是再借小人一个胆也不敢！”望着来人消逝在黑夜中的背影，周学熙只觉一团麻缠绕在自己心，本理不绪。听着周学熙说起李维格求见一节，岑煊地眉越皱越。这潭看来还真地有些不可测。

“知，知。”岑不耐烦地挥挥手“不要去嚼。”

“我也有所怀疑。李维格如何我没有见面，不能妄下结论。但起码前之人疑甚多。”

“他地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