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无良银行勾结不法商、和平请愿血溅汇丰银行》的专版报，端详着一幅幅英国巡捕打人的“生动”照片，安乐椅上的赵秉钧再次笑了起来：“洋鬼就知直来直去，哪晓得我们‘以夷制夷’的妙用？”

“这真是文明国家的耻辱！”有记者叹息。

“这位先生，谢谢您讲了句公话。”原来是个国人，好几个英国记者对他怒目而视，他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坐下了，只有在四下无人之时才会暗暗笑：“昨天那几张照片居然换来了2000元，这生意真是…”

门“嗖”地如离弦之箭一般蹿了去，只瞪呆的巡捕们。

镇压么？拿什么镇压？印度阿三就这么几个，估计不等警近，早该被人群吞没了。士兵么？倒是有一些，可能采取这样过激的反应么？

说来也跟撞了邪似地，一等记者拍完照片，原本拼死抗争、扭打成一团地场面忽地也消逝了，请愿众丢下了旗帜、标语、横幅，在大嗓门先生的怒吼中作鸟兽散，只留下一地的狼藉与满脸苦笑的英国警长。

“好好好！”一副唯恐天下不的招牌微笑。

国领事已在前一天接到了本国公使发来的密电，告诫他绝不能同意英国人的任何镇压计划，要积极保证请愿抗议的和平，要努力将这斗争矛引导到英国佬那里去：“值此关键时刻，正是显示我国宽容大度、透明开放风貌的良好时机，务必要与英国人撇清关系，务必要让中国人相信，国是真心实意同中国发展友好关系的，也真心实意地反对任何欺诈行动注意了这一，对我们的商业利益有大的促作用…”

领事今天能被这家公司收买，明天必定也能被另外一家所收买，倘若都如此，大不列颠的外利益和国家利益谁来保证？这可真是个问题…

“罢工了？罢市了？”赵秉钧拉开窗帘，侧耳听着远传来的呼喊声，可惜听不太真切，颇为遗憾地摇摇。

收到了上海租界闹翻天和英国方面暴弹压的消息，朱尔典很恼火，刚刚有所改善的中英关系注最近又呈现恶化态势，梁敦彦的抗议声他听得耳都要起茧了得罪了中国人还不太要，但一旁德、法、各国看笑话的举动却让他无地自容，这不是拱手让影响力么？

“昨天我们东的和平请愿遭到了巡捕房的暴镇压；今天我们向工局递了控告麦边勾结革命党，私分公司财产的诉状，又以证据不足为由退了回来。”大掌柜激动地挥舞着手笔“我要想问问，任何一个文明国家的理当局会不会用这方式来对待民众？”

报是国人写的，照片是国人拍的，正元钱庄大掌柜利用暂时执掌兰格志公司董事会的机会，向新闻界公布了账簿，展示公司东被巡捕房殴打后的伤痕与血迹，所有应邀席的各国记者都是连声惊叹，随即又连连摇，唯有英国记者脸铁青，一言不发。

“耻辱！简直是大不列颠的耻辱！”

英国人终究没敢开枪，他们只派遣了卫兵排起警戒线，摆要镇压的态势，实则旨在恐吓，好在罢工罢市者也没有暴力反抗的念，双方只是大瞪小，神经度张罢了，只是气氛颇为不善，颇有剑弩张之势。

闹到后来他才明白，原来驻沪总领事度对此是完全知情的，汇丰银行所得的发行费和所谓的顾问费中他也是丰的，难怪如此不遗余力地要将事态打压下去。

不太可能！虽然英国佬在公共租界占据了主要地位，工局董事也好，巡捕房人手也罢，大分都是英国人，但公共租界毕竟不是英国人一家的租界，还有国人。

“是的，大人，租界工商业全发动起来了，所有人都向英国佬表示抗议！”

面对如林的抗议洪与狼，巡捕房督察长、工局董事乃至驻沪英国总领事傻了，这怎么办？

“声势如何？”

“跟前几年抵制货的时候一样，群情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