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贵国的司法权威么？”

“他对在川汉铁路上利用英国借款非常兴趣，但对贵国在开平矿产权利上的傲慢与偏执又到不安，他特意委托我向贵公使咨询一下情况。”

不过只一瞬间，他就从个人伤中脱离来，话语直奔正题：“鄙国直隶总督已抵达了永平府理民变，不知贵使是何看法。”

又过了数日，中英发表联合声明，英国同意在粤汉铁路修筑上引国资本，作为该让步的回报，大不列颠应在川汉铁路借款上占据主要份额，国表示迎，德国表示谨慎支持。而日本，则遭到了来自于民间的当一…

“听说贵国张老先生不幸去世，我谨代表个人表示诚挚的哀悼…”

“如果英国方面是尊重鄙国主权、愿意共同分享利益的，那么我想双方存在着很大的合作空间；如果贵国只希望利用某个名目在华谋求不正当或者过分的利益的…”梁敦彦故意顿了顿，调了起来“诸如在开平权一事上漫天要价的话，那么我觉得这合作的基础是虚无缥缈的。”

“可判决也明确指，鄙国企业为开平付的一系列投资应该得到尊重与回报，就我得知的情况，他们起码为此付了上百万英镑…”

面上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动声：“果然如此，似乎每次和阁下会见都有这么好的天气，令人心情分外愉悦。”

康德、黑格尔的哲学已压倒了穆勒的学说，歌德、海涅的文学已隐然有压莎士比亚一的趋向；

“当然。”

对这漫天要价的作风梁敦彦很熟悉了，笑着说：“张大臣去世后，汉和川汉铁路主工作已由铁路总局接手，邮传梁士先生负责…他和我同姓，不过和我没有亲戚关系。”

“那贵国郡法院的这纸判决是不是该得到尊重？”梁敦彦微笑着谈到了中国关于开平之诉在英国获得的那一纸判决。

“大英帝国的态度很明确，鄙国侨民与鄙国企业的正当权益应该得到尊重。”

两人哈哈大笑，虽然没有就任何话题达成一致的公开意见，但开平问题解决的基调却已被确定了下来。

克劳赛维茨的《战争论》被蒋方震等几位留德兵家集中力量翻译来后，京师一时洛纸贵，每每争看，不懂与不懂，都要诌一句“战争是政治的继续”；

“是么？”朱尔典的心在狂，川汉铁路借款权？这好像没有说起过。该死的，这个铁路大臣为什么不直接找我接洽？

听得来梁敦彦话里有话，朱尔典平心静气地听下去。

“您希望我介绍什么情况？”

便连欧洲人视为洪猛兽的**学说，在中国亦有一定的影响力，起码那本《资本论》已经名声大噪，俨然有直追斯密《国富论》的之势；

俾斯麦的名字被越来越多的中国有识之士所传诵，十几年前李鸿章会见“俾王”的故事历程被人反复拿来叙说评论，用于揣一个弱小国家的崛起之路…

中国人不但在军事和工业上向德国学习，就是在不列颠人最为自豪的宪政与文化上，也逐渐有向德国靠拢的趋势。

“谢谢！他是我的老师，他的去世令我非常难过。”梁敦彦臂缠黑纱，神情有些黯然。

“是么？”

十几天后，德璀琳、那森等人宣布接受开以250价格收购开平份的要价，两开正式合并，组成新的开矿业公司，所谓的民变在赔偿了伤、亡人员抚恤金后就迅速平息了。

“公使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今天天气真不错。”在朱尔典胡思想间，梁敦彦朗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是桩至少涉400英的大买卖，我也希望贵公使不要理解错！”梁敦彦同样以狡黠应之。

这是实话，捱过了夏日，气温已降了不少，连带着凉的秋风也开始漫卷起来，只是朱尔典心烦意，如何能会心旷神怡的豁达？

“梁先生，对您这段话我有很多理解方式，但愿我不要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