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钧大喜过望，有了肃亲王的保荐，现在又能帮上载泽和岑煊的忙，如果大功告成，好肯定少不了自己。

“这法…”载泽咬咬牙“量小非君、无毒不丈夫，依我看，狠是狠了，不过就如王爷所说，咱犯不着和洋鬼讲仁义德，只什么有效什么，什么用行什么。”

听了事情的原委，赵秉钧想了半天，心肝扑通扑通地，此事虽颇为棘手，但并非束手无策，如果能在这几位重臣前留下好，将来自然贵不可言。所谓“富贵险中求”为了前程，他打算豁去了。

“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王爷大恩，煊没齿难忘，这事要是办成了，王爷当是首功，明岁我一定奏明皇上增加民政拨款，发展各省情报机构。”

“那卑职便说了。”赵秉钧一边观察众人脸，一边慢慢地说一整方案来。

“王爷，各位大人，卑职原本就不是清君，这几年和革命党打得多了，愈发成了真小人，想问题，办事情无一不是将人当真小人来看待，所以…”

“卑职想着，这事牵涉到洋人，若是正正经经涉，洋人肯定不肯搭理，他们偏袒自己人偏袒惯了，说不定还要借机无理取闹。卑职这个法便不是光明正大的来，而是…”说到要，他却顿住了没说。

“行，了！”岑煊一拍桌，站立起来，豪情冲天地说“事不能畏首畏尾。咱们先说好，这事我主办，万一将来事，责任由我一力担待，与王爷和泽公无涉。”

“中堂既然如此豪，咱们民政定然全力以赴。”善耆意味长地对赵秉钧说“智庵，泽公和岑中堂这么重你，将来你前途不可限量，可不能令他们失望。”

“这法，似乎…？”岑煊在情上有些难以接受。

善耆开：“智庵，你来得正好，泽公和岑中堂正为大事烦

载泽哈哈大笑：“中堂又要取笑我，这数目少报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么。”

“智庵，明日我便奏明皇上委任你为钦差副使，全权查办江苏巡抚、藩司与上海的官司，经费你不用担心。刚刚查了盛宣怀，大笔银还压在手上，只要泽公行个方便就行。”

所谓歪门邪载泽自然明确有所指向，无非是奕劻收买御史，袁世凯使人合成岑煊与康、梁合影照一节。一听这事，岑煊一下便被动了是呀，君固然好，可小人也离不开，特别是像赵秉钧这样有能耐的小人还真不可或缺。

“无妨。”善摆摆手“中堂，泽公，二位意下如何？”

“托云阶的吉言，这事一定能办成。”几人哈哈大笑间“黑虎”计划业已形成…

“请中堂放心，这等事情自有下人前去办，中堂只要提供赏银与便利就行，万一事，也不会牵扯到中堂上。卑职愿以命担保。”看得来岑已经心动了，赵秉钧不失时机地跟上。

就在岑煊还在犹豫不决间，载泽悄悄在他旁边耳语：“岑中堂，丁末年之事，有人不也想了歪门邪么！咱别这么多，只要办成事再说。成事之后，谁敢拿您说三四？”

“说下去，只要能办成事就是好法，光明正大？哼，洋人什么时候和我们讲过光明正大了？”

平素主意甚多，这回有没有妙方？”

善耆等人听后，无不倒一冷气，赵秉钧的胆忒大，这方案也着实有吓人。估计全朝廷地命官也就他想得这些法。

“岑中堂呢？”善耆又把球踢给了岑煊“您是主办，这事要是您不，我们都不能办；您要是了，我决无二话！”

“王爷，两位大人。卑职倒是想了一个办法，但比较损，恐怕…”

岑煊看看善耆，再看看载泽，再看看低不语的赵秉钧，犹豫了半天：“不是岑某心慈手，只是万一失败，恐怕引起中外争端。皇上之所以屡屡谆谆告诫我要慎重，就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