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大参案一事，我是颇为中堂抱不平的，无奈人微言轻…”

天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咱们吃罪得起么？”

一路说话，一边往大厅里赶，还没到门，镇国公福晋已经款款而来，了万福之后连称：“有幸一睹岑大人风采，真是三生有幸。我家老爷每每遇到难题，总说‘岑中堂如何如何’，行事世，莫不以大人为榜样，今日一见，名士风度、老成谋国，果然名不虚传。”

“官屠”威名远扬，载泽一想，心里也有发怵，当下闷声不响。

说起丁末大参案，载泽心里忽然一动，他日日以倒庆为目标，怎么就忘了岑煊这个帮手呢？盛宣怀无论地位也好，作用也罢，比较起来都不值一提，况且为人又有把柄，实不如岑煊好用。电光火石之间，连日来的愤懑已经一扫而光，取而代之反而是发现新大陆般地欣喜。

老五就是醇亲王载沣，为了拿下汪卫，他不惜折节下，屈尊演双簧，既“惺惺相惜”又“领衔贺婚”用足了功夫，不心里怎么想，至少面上博得了“礼贤下士”、“以德报怨”的好名，就连汪、陈夫妻也连连慨，谓“醇王爷受名之累，其实是个贤王。”

一听这话，载泽就想起那日颐和园见盛宣怀之事，心有戚戚，垂丧气地说：“好好好，见他，见他。”

“这…”载泽倒不曾料到对方这么说。

说着站起长揖到底：“幸亏大人明察秋毫，否则时日一久，某定受牵连，说不定也有败名裂之日。大人此举，实是救我全家啊！”“泽公言重了，言重了。”岑煊没想到这样，沉半天后“虽然泽公海涵，但某还得解释一二。盛宣怀如何，朝廷已有公议，亦不用某废话。只啰嗦一句，上条陈参劾之人品行如何，你我心中有数便可。”

“中堂有什么吩咐，直接下令便是，载泽定供驱驰。”

载沣在家里是听瓜尔佳氏的，载泽稍微好，但对自己福晋的言语多半也是言听计从。

“泽公如此坦诚，倒让岑某慨，今日我也说句掏心底地话。皇上对一切都心知肚明，无奈事有缓急，只能循序渐，但似大佬之般又又大者，岂有视而不见的理？”

那晓得对方连连摆手：“杏跋扈了30年，也算咎由自他人。大人一心为公，两袖清风，中自然容不得沙，便是某也惭愧，原以为他是好人，没想到却是条大尾狼。惭愧啊，惭愧！”

矛直指奕劻，载泽大喜过望。

“大丈夫能屈能伸，泽公不必介怀，你的心意我了如指掌，有是君报仇十年不晚。丁末年之事，某不也忍了下来？”

“中堂大人是钦差，下并未卸任，卑职见面如睹圣颜，岂能不行臣礼？”

“泽公，杏的事情…”岑煊想着还是解释一句。

“中堂莫要担心，这事我责无旁贷，明日咱们一起去求见肃王爷，务必要想个万全之策。”

“泽公不可，不可…今天是找泽公帮忙的。”岑煊倒被对方地恭敬得手足无措，原还想着对方万一没好脸还要赔几句不是，没想到…

“不仅要见，而且要恭恭敬敬迎来。大事要有气度，大官要有海量，这理连老五都比你晓事！”

既然在倒庆一事上达成了谅解，在橡票查一节要形成一致意见便不是难事。岑说得不无理，虽然由其全权查办，但一旦银，市面张，首当其冲就是度支。

载泽大寒，原以为自己功夫已经足，没想到中更有中手！

岑煊等了没多久，载泽就一溜小跑过来了，走到面前，不等对方见礼，他长袍一撩，就要下跪。唬得岑煊连连拦住：“安敢受此大礼？”

“岑中堂最得帝，别人是结都来不及，咱们和他翻了脸，在皇上面前也不好看，明儿皇后又该召您训斥去了。再说，盛宣怀更不是好东西，临死还要拖咱们下，凭什么给他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