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推心置腹

柏林，金碧辉煌的德意志第二帝国皇gong。荫昌、溥伟、载涛三人正百无聊赖地干坐着。

这是溥伟第一次chu国，更是第一次接chu2其他国家的皇gong，故而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从大厅里霍亨索lun家族的装饰品到走廊上充满西洋气息的bi画，从洋溢着异国情调的ba洛克式家ju到别ju特se的波斯风格地毯都xi引着他的视线。他的yan睛不住地东张西望，还不时小声问荫昌几句。载涛前次已见识过一次，此番故地重游，虽说不chu个所以然，倒也觉得平常。唯独荫昌对此已经视若无睹，只笑yinyin地端着putao酒杯品尝。

“刚才回话明明答应我们尽快拜见德皇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等了好半天，看累了的溥伟终于忍不住嘀咕起来。

“哈…这问题问得和我第一次来一样。”载涛似笑非笑地挤眉弄yan了一番。

这zhong回答更是让溥伟有些摸不着tou脑：“七叔，您说这是为什么？”溥伟和载涛之间的称呼很难把握…论爵位，溥伟是亲王，载涛是贝子，差了好几级；论辈分，载涛却是溥伟的叔叔辈；论年龄，溥伟年纪又较载涛为长。这样一来，相互称呼名字显得不够礼貌，相互称呼tou衔显得不够亲密，而相互以亲戚关系称呼又显得有些hua稽。只是临走前皇帝特意告诫了溥伟一番，故而他对荫昌毕恭毕敬地称大人，对比他年纪还小的载涛则称七叔。

“不急，他越慢，证明对我们越是看重。”荫昌的话让溥伟更加不解，这是什么逻辑？

只是，话说完后荫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凭他与威廉二世30年的jiao情，他清楚地知dao对方此时此刻在干什么…更衣！这尾“德意志孔雀”一天要换四tao衣服而且还要搭pei不同的首饰和勋章，简直就是招摇到了极点。如果他要接见一个认为比较重要的人wu，必定jing1心打扮一番，对方越重要，威廉二世在装扮上hua费的时间也就越长…从这层意思来解释，荫昌的话太有dao理了。

林广宇对荫昌的评语很有意思：他决不是优秀的军人…无论带兵训练还是指挥作战，荫昌的水平都乏善可陈，便连他自己也承认；但他是一个不错的伯乐…对军中的后起之秀看得很准，经他推荐的人员如王士珍等都成了气候，成为帝**队的骨干，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未看走yan过；他更是一个优秀的社jiao家…面对西方时尤其如此，30年前当他和威廉二世同在奥地利陆军bu队实习时，彼此结下了shen厚的友情，对威廉二世那让常人不可思议、难以忍受的zuo派和脾气，荫昌将中国人的中庸之dao发挥到了极致，予以了shen刻的包容，与德皇成了关系平等、近乎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啊…亲爱的荫昌，很高兴又见到你。”一阵朗声的笑声从远chu1传来，shen着军装、腰pei宝剑、xiong前挂着数个大勋章的威廉二世终于迈着鹅步，笑容可掬地chu现在众人yan前，皇帝明显jing1心打扮了一番，但溥伟怎么看都觉得有gu脂粉气…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陛下，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荫昌，你称呼我为什么？”

“陛下…不，威利。”威利是他人对皇帝的亲近称呼，在他登上皇位许多年后，能够如此称呼他的人越来越少，荫昌却是其中一个。

果然，皇帝开心极了，上来就是一个熊抱。这番作态让一旁的溥伟看得直摇tou，认为简直有失皇家ti统，心里颇有微辞，但还是恭恭敬敬地鞠躬作为见礼，载涛已经和对方打过一次jiaodao，倒是熟络的很。

“这位是鄙国的恭亲王，这一位…”

“咦…”寒暄几句后，威廉二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荫昌，你们怎么都不留辫子了？”

这话问得有些cu鲁，溥伟又将眉tou皱了起来，荫昌显然熟悉了皇帝的zuo派，笑嘻嘻地打着圆场：“鄙国皇帝已经下了旨意，为卫生起见，准许我们不必再留辫子，我们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