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这一天载泽仍然像以往一样着急地打听消息，镇国公福晋用漫不经心的气说：“皇后让我告诉你，安心当差，不要生事，皇上还是信任你的。不然也不会说要将地底下挖来的那100多万两黄金存放到大清银行里。”

载泽非常看重这层关系，不仅在家对自己福晋百般曲就，而且每次都准备了不菲的银钱让其带去运动，希望能多多少少探听些可靠消息来…小德张虽为皇后信赖，但毕竟不复以前李莲英在时的那般明，而皇帝最为信任的王商偏偏又是个不好打的人，载泽便只能遍洒银钱，希望能从只鳞片爪中获得有用的信息…最近人人都说帝后关系极睦，必定该有可靠内消息。

动杨士骧有理由，为什么要动端方？舆情各有各的猜想：“会不会是因为端午桥弹压安庆造反很不得力？”可这也不对啊！安徽巡抚朱家宝和安徽第31混成协协统余大鸿因为扑灭叛有功而被朝廷通令嘉奖，直接责任人都没事，怎么找起端方的茬来了？

“女人家发长见识短。什么叫骂我？这叫小骂大帮忙，明着说我办差不利，其实还是皇上对那些大员不满，看来里上奏的清理财政案通过有希望了…”…心底想着：皇上正愁没下手，只要我那折一上，便正好提供一个突破，先从直隶查起，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不要说陈璧，便是杨士骧、老庆也得跟着完。

这局势，愈发地看不清楚…

怎会有如此大相径的前后差别？事情的原委还要从镇国公福晋说起。她是皇后的亲妹，自从慈禧驾崩，荣寿公主、四格格相继搬皇后，里的闹便少了许多，国丧期间又不能举行娱乐活动，皇后便越发觉寂寞。她和瑾妃之间没有多少话说，与同治的妃之间年龄也相差太多，皇帝虽然态度日益好转，但毕竟国事匆忙，很难时间来陪伴她。这样的环境下，她便和自己的妹得火，隔三岔五邀请后者去皇叙叙，一谈往往便是半天，妹俩言谈甚，早不复慈禧在日时那般拘谨。

载泽当时睛一亮，有门！

自奕劻“咸鱼翻”后，以倒庆为主要目标的载泽便一直闷闷不乐，虽然盛宣怀给他献上了“明打杨士骧，暗打陈璧”的对策，替他寻好了发难的枪手，但当那份弹劾折拿在载泽手里的时候，他依然是犹豫了许久。

直到某天傍晚镇国公福晋回来，他才像吃了兴奋剂般的兴，下定决心，决意发动！

“还有一个坏消息。”福晋叹了气继续模仿：“皇上那天可生气了，当着哀家的面骂人，‘这帮混，就知造糊涂账目来糊朕，明年非要度支一个个盘审过去不可…唉，载泽这尚书没当好，若再查不清楚，朕非换个得力的人不可，否则天下都让这批臣贼给败光了。”

“真的！”福晋学着隆裕的气：“把黄金存到度支，哀家能不放心么？皇上前两天还讲等忙完这阵，要在大清银行里份，皇家现在用度了，钱要当钱用，最好钱能生钱…”

你们仨各一摊，直接对我负责！…能不兴么？能不发贺电“祝贺”端方升迁么？

坏消息？载泽兴地差要起来。

于是，便有了生的折…

也有人推断说是因为端方在太后的丧典上到摄影而惹恼了皇后，说要办他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可这愈发离谱。听说过有“大不敬”罪名的人新任直督的么？内调军机可以说是明升暗降，难调任直督也是明升暗降？那直督的位也未免太不值钱了吧？

“皇上这是在骂您呢？怎么反而兴，不是烧糊涂了吧？”她被载泽的表现惊得目瞪呆，伸手就想去探对方额有没有发烧。

镇国公福晋不懂政治，看他那副忘乎所以的劲担心了整整一夜，等载泽折腾完毕后躺下后她才敢合。第二天才蒙蒙亮，载泽就迫不及待地发了动手的指令。

也不尽然，有人就心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