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革故鼎新

天地不知兴废事，三十万、八千秋。

…

“大胆，尔等竟然口chu狂悖之言，还不迅速退下？”没想到却是载沣第一个tiaochu来，林广宇有些不悦“载沣，让他们把话说完。”

“启禀皇上，臣等奉命编练新军已逾十个年tou，所了解之外**情亦不下凡几。德国教官多次称赞我国新军士兵训练刻苦、纪律严明、服从指挥、进退得当，实较以往军队有大改观，但仍有数zhong陋习。以蓄辫为例，有三者。第一，妨害军容，我国新军已采用新式制服，与外**队无殊，唯发辫过长，不易安置，若拖至背bu，则妨害动作、影响战斗，若盘至帽内，则军帽高隆，极易脱落；第二，妨害健康，发辫内极易滋生细菌，常引发各类疾病，此已为医学所证明，兼之一旦toubu中创，长发者远较短发者容易毙命，是故外军士兵多蓄短发，不惟卫生，亦方便受伤治疗；第三，妨害战力，蓄辫实为短兵相接时一大短chu1，两兵rou搏时若蓄辫一方之发辫为未蓄辫一方所乘，轻者因发辫妨害动作而动作迟缓，重者因发辫成为敌人把柄而丧命。

“载沣，朕倒觉得此言颇有dao理，数年前法国医生替朕看病之际，亦说起发辫妨碍卫生一事…”

载沣跪下磕tou：“皇上，发辫一事虽关祖宗风俗，却属末节，nu才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亦通情达理，自然是无可无不可的…只是这废除跪拜，尊卑失序，上下错位，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怎么？载沣不反对剪辫？林广宇明显没有料到这个情景，他一直以为此时对于发辫的看重程度虽然已经降低，但仍然是只有标榜革命者才会公开剪除，难dao说这帮亲贵也不反对？

这一点显然是有偏差的。1903年以后，接受西方文化而日显开化的学生已经有如此仿效，遇有科举考试则dai上假发辫充数，剪去发辫的留学生从外国回乡，行游市中，人们不但见怪不怪反而赞之曰“时尚”甚至有学堂监督公开表示：辫发有无，虽属无关轻重，然此事尚未有明文，饬令诸生暂缓办理。林广宇所chu1时代的历史研究显然太过于看中剪辫对于满清统治的反抗寓意，没想到正因为统治者不复清初时那般“留发不留tou，留tou不留发”的执拗而使剪辫行为日增。

“皇上。”善耆站chu来发言“巡警bu设立之初，巡警各员为适应警政需要，将发辫截至三分之一，现在看来不但便利，而且卫生。练兵chu1仿制的新式军服臣亦看过，确实与发辫旧俗不甚相容，剪辫一事臣认为不但可在军界推行，民政bu亦可一ti仿效。”

“臣等附议。”林广宇定睛一看，却是法bu尚书dai鸿慈、端方与载泽。

端方朗声说dao：“数年前臣等五人chu国考察宪政，每到一国，其国人士必怪异我国蓄留发辫之风俗，直言其弊，切中要害。回国后，40余名随员中有倒有一半以上剪去发辫，臣等亦分别面呈削发之利便，垦请下诏剪辫，大行太后但笑而不言，只说‘时机尚未成熟’，预备立宪时亦有争取，但云“暂且缓行”…现在看来，势在必然，不可再zuo延沓。”

“臣附议。”

“臣附议。”却是徐世昌、岑chun煊等一派开明官员赞同。

也有人tiaochu来反对，云祖宗成法不可擅动，不过都是些没什么地位的御史或者冷板凳官员。林广宇心里冷笑，这些人与其说是反对剪辩，倒不如说他们仿效清liu博取名声，当下用目光一挑荫昌。

荫昌当场就tiaochu来：“你们这批腐儒！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剪个发辫就好像要掉脑袋似的。实话告诉你们，我荫昌剪去辫子好多年了，就是大行太后也不曾怪罪，尔等唧唧歪歪难dao敢说自己识见比大行太后qiang，比皇上qiang？还说留tou不留tou…咱大清再不想办法振作，等下次洋鬼子打进来，谁的tou都留不住！”

荫昌绝对是旗人的怪wu，特立独行的niu人，一番话夹枪带bang呛得这帮子文人说不chu话来。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