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道:“下官广西将军孙廷龄,见过犟大人。”
“你就是孙廷龄啊?”犟驴子躺在轿子上也不让孙廷龄起身,敲起二郎腿大模大样的说道:“你的来意朱大人已经对我说了,但四格格临时有急事先回京城了,皇上用六百里加急让我代替四格格做为钦差南下,所以你这趟算是白跑了。哈哈…呵呵。”
“犟大人,四格格已经回北京的事下官已经知道,正准备回广西任上,只是…只是…”孙廷龄吞吞吐吐半天,终于硬着头皮说道:“只是下官从康熙四年以来,已经四年多没见过四格格的面,也不知道四格格的身体现在怎么样?在京城过得可好?有没有寂寞?听说犟大人与四格格共事,所以下官想向犟大人打听一下。”
也是孙廷龄的运气,他这些话要是向其他人问,别人怎么也得给他留一点面子,可他遇见这个犟驴子却是个马贼出身的莽汉土包子,又有康熙的宠信和纵然,说起话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犟驴子也不管这是在码头大街上,直接大笑着说道:“放心,放心,四格格怎么会寂寞呢?她手下可管着好几百条汉子呢,一个个就象公牛那么壮…哈哈哈哈…你说四格格还会寂寞吗?只是你孙将军就要寂寞点了。”
“哈哈哈哈哈…!”满街轰笑起来,孙廷龄则脸色铁青,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钢刀,不料却摸了个空,孙廷龄惊讶回头一看,却见一个穿着善扑营服色的清兵正在把玩着他的钢刀。犟驴子看出他的惊讶,便又笑道:“将军很奇怪吧?不过这事也不奇,我们善扑营就是保护皇上的,文武官员想要面见万岁爷,就得先把刀剑兵器留在我们手里。”
“他妈的!”孙廷龄铁青着脸扭开头,不愿再去看犟驴子那张嚣张的丑脸。犟驴子却不依不饶,大笑道:“好了,爷我还要和朱大人把钦犯押进死牢,晚上还要到定扬楼喝酒,就不奉陪孙将军了。将军如果还有事的话,可以明天再来找我,我这次从北京还特意给将军带了一件礼物来…瓜皮帽子,绿色的!哈哈哈哈…!”
“犟驴子,我**!”孙廷龄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赤手空拳扑上去就要和犟驴子拼命。但他身体刚动就被两个清兵扣住双肩,死死按在地上赏以老拳。犟驴子和朱国治等人也不理他,哄堂大笑一阵后,犟驴子招手叫过来一个哨官,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一会给我往死里打,别怕他的官大,全是假的,广西兵权实际上在四格格的家奴戴良臣手里,他就一个空头将军,打死了爷我扛着。”
说罢,犟驴子一挥手,与朱国治等人扬长而去,留下孙廷龄在原地被满街人耻笑,另外还有一哨清兵继续围着孙廷龄,待犟驴子和朱国治等人的队伍走远后,那帮得到犟驴子暗示的清兵立即对着孙廷龄一阵拳打脚踢,打得孙廷龄鼻青脸肿,满街打滚。而孙廷龄带来的孙元化等随从见寡不敌众,竟没一个人敢过来劝解营救,全都是躲在茶馆里战战兢兢的不敢出去。
“妈的,不就是个有名无权的将军吗?还敢和我们犟驴子大爷叫劲?找死!”“妈的,广西的兵马全在戴良臣手里,你算什么东西?”那些得到过犟驴子指示的清兵边打边骂,拳脚雨点般落到鬼哭狼嚎的孙廷龄头上身上。众清兵正打得起劲的时候,一个干巴瘦小的老头踮了过来,向那带队的清兵哨官拱手道:“军爷,差不多了,这位先生已经被你们打得够惨了,饶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