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的目光中,默默的帮她穿起了外袍。
“风王,想如何处置辱骂风王之人?”他问道。
“陛下饶过他们吧。”卫子君轻垂眼帘,令人看不清她此时的情绪。
那惹了事端的二人闻言,就势过来磕头讨饶。“陛下恕罪啊!陛下开恩啊!饶了臣吧!”
“不要求朕,还是看风王是否迁怒于你们吧。”李天祁瞥了二人一眼,将生死大权交给了卫子君。
先前辱骂的将军闻言看向卫子君,眼中一片绝望之色。“若要臣向这叛贼求情,臣宁可赴死。”
霎时,李天祁眼中冰冷一片“拖出去!立斩!任何人不得求情。”
“是。”
眼看着这粗莽的将军就要被拖出去,卫子君急忙制止。“且慢!”
“陛下,大喜之日,不宜血光。这位将军刚刚所言只是酒后妄语,想必现已悔恨不已,卫风也并未迁怒,陛下就此饶过他吧。”卫子君扫了眼跪在一旁的二人,这二人虽然辱骂自己,但看来性情爽直,想必该是被旁边的人教唆,这种事情,谁又肯出头呢?
“既然风王求情,便免了你的死罪。还不向风王道谢。”李天祁眸光犀利,好似要穿透这二人的身躯。
那粗莽将军转向卫子君,看着后者平静的面孔,犹豫片刻,终于拜下去“在下孙佑基,多谢风王再造之恩,来日定当回报。”
“将军免礼。”卫子君广袖一拂。“今日将军实是受卫风所累,何来大恩,将军不必挂怀。”
众人见卫子君坦荡之言,磊落之风,心中生出一丝敬佩。这突厥可汗可不是一般人当得起的,心胸宽广,确有过人之处。
几人落座后,场面又恢复了热闹。
孙佑基手持酒樽来到卫子君面前。
“风王,我敬你一杯,日后有用到孙某的地方,定效犬马之劳。”孙佑基心里明白,要知道,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在平常,这杖责之刑还是难免的。但风王寥寥数语为他求情,这才免了他的刑罚。而自己侮辱在先,风王却没有计较,无论怎样比较,都是自己小人之心了,这个人,值得他敬佩。
“将军客气了,将军美意卫风心领了。”说罢,将酒一饮而尽。
眼见她豪爽之气,众人都纷纷叫好。
“风王,朕也敬风王一杯。此次大军得以凯旋全靠风王。”李天祁手持金觥,目光灼灼望向卫子君。他有多久没有与他一起饮酒了?两年了啊。
“陛下,若敬也是卫风敬陛下。若没有陛下御驾亲征,哪里来的凯旋。只是卫风不胜酒力,如果再饮唯恐失礼人前,但陛下赐酒,卫风又不敢不饮…”
“风王不必谦虚,也休要给朕带高帽。两军阵前挥戈,帐内深夜筹谋,风王辛苦了。我饮一觥,风王随意。”说罢,仰头饮尽觥中酒,然后看向卫子君。
“陛下,卫风有些想呕,饮完这杯,想出去透透气。”卫子君将觥中酒一饮而尽,烈酒如火般烫过喉咙,她忍着那眩晕的感觉,淡然道“卫风失礼了。”
望向她转身而去的背影,李天祁突然一阵失落,心中犹如被刀割一般的痛:是否,他又伤了他的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