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去吧。”老王爷慢慢地在一张椅上坐下来，摆手将服侍的人都支了去。

老王爷知这件事的影响，但是苏氏的事情太过分，他不得不这样的安排。但是，苏氏作为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老王爷还是想将这影响范围尽量减小，儿媳妇们都不让知。老王爷这样，为的也不过是让苏氏的脸上不至于太难看。

“嗯。”老王爷嗯了一声，又站了一会，才让人搀扶着了佛堂。

最后，老王爷在小佛堂前停住了脚步。

有些话。她不会说，有些事，她不会。但是王嬷嬷却不同。这也是为什么王嬷嬷会葬送了自己的缘故。

“怎么，你心里还不服气是不是？”老王爷见苏氏不说话，随即又问。老王爷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还带了些许的亲切和纵容的味，更像是夫妻间闲话家常。说起来，就算是在平常的日里，老王爷也难得跟苏氏这样说话。

“是。”邢嬷嬷赶忙答应一声，行礼退了去。

嬷是自小就在苏氏边服侍的，是苏氏边最得脸、最有权势的嬷嬷。苏氏对王嬷嬷几乎言听计从。但是那又能怎样，一旦犯了这王府的主人，一辈的老脸也就毁在旦夕之间。

苏氏的嘴角/搐了两下，随即就睁开了睛看向老王爷。

老王爷似乎有些恼怒，就朝两人摆了摆手。那两人却依旧扶着老王爷，并不肯退开。老王爷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也就没有再持了。老王爷在两个贴小厮的搀扶下从上房来，他并不坐兜轿，只慢慢地往跨院来。

说是荣养，那不过是为了苏氏脸上好看罢了。别人或许不知，但是她却是亲看着王嬷嬷是怎么被带走的。至于晖堂里另外那几个丫媳妇，她们的下场，邢嬷嬷甚至不想去知。

“王爷，王妃在等您。”邢嬷嬷向老王爷禀报。

好在。她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如今王嬷嬷“荣养”了，她却被留了下来，不仅地位不变，还得到了老王爷更多的信任。邢嬷嬷暗自告诫自己，可千万不能得意忘了形。要不然，王嬷嬷就是榜样。

小佛堂中的光线并不好。了佛堂，老王爷适应了片刻，才看清了面前的苏氏。苏氏一简单的衣裙，正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念诵经文。苏氏的双目闭，似乎并不知老王爷来了，也没有听见老王爷的脚步声。

邢嬷嬷走了半晌。老王爷才慢慢放下手中的书卷。他缓缓地站起，一面抬手在眉间了。就是这个动作，一瞬间将他的疲惫和苍老显无遗。老王爷刚刚起，就有两个影一样的贴小厮过来扶住了老王爷。

邢嬷嬷最后一个去，还很贴地将佛堂的门也关上了。这门一关，佛堂里的光鲜更加昏暗了。老王爷与苏氏相隔的距离并不远，但是一时之间却看不清彼此的脸。

说起来，她和邢嬷嬷可是自小就相识，同为苏家的家生。两人一同成了苏氏的心腹，一般外面的人看她们两个是一样的，但是比较起来，还是王嬷嬷更能讨苏氏的喜。

这个时候，邢嬷嬷快步从小佛堂里来，到了老王爷跟前行礼。

站在小佛堂前，老王爷又皱起双眉，轻轻地叹了气。

“你下去吧。告诉王妃，我这就过去。”半晌过后，老王爷终于发话。

这可和邢嬷嬷刚才的禀报大相径。老王爷不相信邢嬷嬷敢撒这样的慌，他立刻就明白，苏氏这是在跟他耍脾气了。

苏氏似乎本没听见老王爷说话，依旧闭着双，嘴里念念有词。不过，如果佛堂内光线再好一儿，就可以看见苏氏的脸在老王爷说话的时候轻轻地/动了两下。

老王爷沉默了半晌，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本就忘记了邢嬷嬷的存在。

苏氏病中静养却并不在晖堂的上房，而是在这跨院的小佛堂之内。这件事，是老王爷直接安排，只有极少数的人知。老王爷也吩咐了下去，这件事要保密。今天赶来探望苏氏的荣成翊和苏晴，都还不知这件事。

这情形，在苏氏上是极少见的。

她们这个年纪，这个份，还能有什么希求那，不过是保住目下的地位能够平平安安的荣养，那就是天大的福气了。但是王嬷嬷显然并不这么想，王嬷嬷想要更大的富贵，更大的权力。

所以，王嬷嬷要冒险。

心存私念，仗着苏氏的信任，就想在王府里搅风搅雨。王嬷嬷会有今日，其实也不算冤枉。并没有听到老王爷再说什么话，邢嬷嬷却不敢自作主张，只能站在原地等候老王爷发声。

老王爷的伤还没有痊愈。没有谁比贴服侍老王爷的人知的更清楚。

“我来看看你。”老王爷率先开说话。

“王爷还问我服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