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巡抚衙门搜党名册了哎，襄新军校长林云赫然在册了哎，都来看了哎！大新闻啊！咱们襄的林校长上报纸了哎！”

“林云啊，你居然连这个也料到了。”张之苦笑着闭上睛。“可是我却不得不照你说的。”难我还能叫你来负荆请罪不成？

张之眉蹙，他陷了一阵沉思之中。林云啊林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了解我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让人疼呢？他定了定心神，接着往下看。

之叹了气，继续看了下去。

再看落款“百拜不肖门生林云泣血跪秉与襄”

“时也，势也；命也，运也…”张之看着火盆中燃烧殆尽的纸片，在心中默默喊“林云啊林云，我今天能为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迁就你，你…你千万不要让我为今天的决定而悔恨终生啊！”他遥望着窗外暗的天空，良久之后，疲倦的闭上了睛。

对于内线传来关于张之并无密奏上报朝廷的消息，林云只是淡淡的表示知了。这一的暗战，可以说又一次获得了胜利，然而几天后的一个清晨，他却被另一个消息惊呆了。

“孙文，你好狠！”这是林云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亏老还送你五万两白的银，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若恩师还疑虑云有悖逆之心，恩师只需只言片纸，云自当袒负荆而亲至阶下领死，生我者父母，苦心栽培我者恩师，若因恩师一念而天下百姓免遭战火，林云百死何惜！云所虑而畏死者，唯国家危难，百姓火，列环伺而瓜分我泱泱大国，此乃静留此而待有为之时也，学生苦心，恩师谅之！”

“卖报了卖报了，党孙中山在日本东京开记者招待会了哎！”

“学生林云遥望武昌泣血再拜而告，若战端一开，华夏狼野心之徒乘机而起，环伺列必趁而瓜分家，若此，恩师与云，虽万死也难辞其咎！悠悠青史，恩师与我，皆为千古罪人！”

张之看到这里，长叹一声。他何尝不曾想到过这样的局面？可是你，你的也太过分了！

“龙者，变化腾潜，人莫能测也…”张之心响起这样一段话，他涑然惊立，良久，才又缓缓的坐下。

张之注视着火盆里的火焰添舐着林云的来信和自己的奏章，心中慨万千：“曾几何时，那个在庙会上卖字的落魄少年，怎么就变成今天这个杀伐果断而又不动声的襄王了呢？言辞虽然恭谦，却又让人不得不听从于他。”

而在这时，武昌街那层薄薄的晨雾尚未散去。

“恩师与云皆为带兵之人，俱知若是战端一开，胜败之数乃由天定而非人力度测，可林云尚知一事：若战端开启，恩师苦心经营的两湖膏腴将一夜之间划为灰烬，多少妻离散家破人亡！恩师半生经营湖广，此地民视恩师如父母，难恩师真的要为个莫须有的罪名而陷湖广数十万百姓于万劫不复之境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