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官家归来之时,是何等荣耀?你没见日本那太上皇,叫什么圆融的要出家,做什么法皇,也是请的裔然禅师为他行了灌顶礼,纳为弟子的。可是如今再看呢?自从摄关藤原道隆故后,他那弟弟藤原道长做了摄关,那藤原道长不喜欢裔然禅师,与那延历寺的源信禅师走的近。如今,这大禅师的名分,不是已然被那源信顶替了么?这几年裔然禅师除了躲禅房中泽佛经,哪里还有什么面子出来见人?连你我兄弟每次前来,也只是匆匆见上一面便离去了。
这祈乾、祈明两位大师如今也消停的很。以此观之,徐兄还看不透这中间的蹊跷么?。
徐林爽道:“听陈兄一说小弟想来,果真如此。不过此次那天皇御册藤原保昌神位入大东寺,却又要请裔然禅师出来主持法事,这却又是为何?”
陈仁满冷哼一声道:“源赖光大将军乃是当今天皇的族叔,又是天皇的授业师。自然是向着天皇的。裔然禅师是太上皇的授业师,对于天皇和源将军来说,自然是自己人了。如今那藤原道隆与藤原伊周叔侄弄权,将天皇早已完全架空了。源将军此举,恐怕是在向世人告知,天皇,有夺权的意思了
徐林爽终于绷不住,有些吃惊的微微变了些脸色道:“仅从一场法事上,陈兄便可看出如此深的含义来小弟自愧不如。难怪,每年与陈兄一道,样样事务皆不相上下,却从没有陈兄赚的多小弟还以为是运气不好,如今看来,陈兄的修为小弟望尘莫及啊
陈仁满依然面色如常道:“快莫如此说,这日本人有多少小花样?比起我中原人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小弟祖上也曾做过几任官员对此种色心斗角之事,颇有心得,小弟也是从家中长辈口中听来,又经这些年自己揣摩印证得来的。徐兄心境平和,自然不明白这些龌龊之事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徐林爽想了想道:“那么源赖光此举,陈兄看得出来意思,那藤原叔侄难道会看不出来?若是他们也觉察到了,又会有何应对?会不会做什么大动作。从而影响你我兄弟呢?”
陈仁满的眼神马上变的迷离了起来,想了想之后喃喃道:“是啊,藤原叔侄会如何应对呢?若是他们出了手,谁胜谁负呢?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大宋咸平元年,元宵节。
京城汴梁,南衙开封府内宅。
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南衙,最内的小院之中,冷冷清清,全然没有一些年节的气氛。书房中,上等的竹炭将分置在书房四个角落的红泥炭炉映的通红。屋外渗人的寒气并没有丝毫影响到屋内的环境,在夫量的竹炭火烧烤之下,屋里的温度倒让人感觉似乎有些夏天的意思。
一个满脸心胁引中年人正睁着双眼躺在张宽大的躺椅卜,左年中拎百四功制酒壶正随着他的轻轻摆动将壶中的酒洒了出来。那人浑然不觉,只是漠然的看着头顶上的房梁,似乎有些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