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张大爷笑着收住话，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笑了下。“这会还在忙着搭那个什么台呢！两辆起重机都在那，也不知得到什么时候。”

安宁挥挥手，示意不用。

“在在在，”一面关门，一面咕喃：“你们那位张先生啊，什么都好，就是比我们这老老太还不会照顾自己的，这都下班了还忙个不停。那睛都快赶上兔…”

再近一些，便能听清声音。“张先生，不是我们不肯尽力，实在是你这个钢架太重了。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的起重机也陷在地里起动不了，就算我们想要开走也是问题，再怎样也得等找来别的车吊起才走得了…”

安宁一笑，站在门。了衣襟。等着张大爷拿了手电筒又从屋里走来。便跟在他后向幽的厂慢慢走去。

男人哼了一声，撇过去还是在嘀咕：“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们这些香港人倒好，指手画脚地可不我们这些活的人到底还能不能动。”

安宁莞尔一笑，为老大爷的话而绝倒。看来她是来对了。蹲下，她先拿放在上面的小包“大爷，这是药油。你先拿着用，回我再请你捎给你啊！”“这怎么好意思呢！”一面笑，一面接过小包，张大爷更显情“我带你过去。这厂里大，怕你一时找不到。”

“那就现在找起重机好了。”

在他后面的大个男人更是闷着声音说：“还和他们这群香港人说啥呀！他们这群明星有钱，回就去大饭店吃香的喝辣的，和咱们这些小工能一样吗？别搭理他们，咱们回去吧，哥。”重的东北音让说来的话显得更加生。

“张大爷，我是安宁啊！那年《霸王》剧组里的那个…”见老人皱眉，安宁忙陪着笑脸“上次不是还要陈导演给您捎了几瓶星加坡的红油来吗？您记不记得了…”

果然是这样。安宁挑起眉，看着般超，显然他也是受了些苦，就算吃了中饭估计也没有吃晚饭了。“哥

“打扰您了，”安宁笑着“张先生他们还是在厂里吧？”

三月的北京，还透着寒意。尤其是夜里，凉风阵阵，过，让人的鼻都有些的。

到了门前，用力敲着门。大铁门敲起来发的金属声既脆且响，在夜里听得更是明显，连安宁自己都吓了一。等了好久，门里才传来脚步声和低声的抱怨声。小边门上的小窗打开，现一张苍老的脸。

笑着看那个明显是北京这边工作人员的小李连哄带劝拉着几个活的师傅往外走去。安宁才走过去，看着哥哥才半个月没见就有些清减的面容。有些心痛，却只是淡然问了一声：“吃饭了吗？”

虽然还没有完全搭建完成，但光是一个框架，就已经让人觉得面前这座大剧院式的影棚，宏大得超乎原先的想象。难怪哥哥一直说这电影在香港没有这样大的场地，持移到亚洲最大的摄影基地北京电影制片厂呢！当看到这个影棚时，原本还有意见的人大概也会瞠目结，再也说不反对意见了吧？

随着“啊”的一声，边门吱呀地一声打开。北京老大爷带着对熟人才有的笑脸笑眯眯地看着安宁“是你这个丫啊？前天我还给那位张先生念叨着来呢！还说你要过几天才会来的…”

原本沉着的脸微微一缓“先吃饭吧！小李，先安排几位师傅去吃饭吧！”抹了一把脸，原本绷着的神经略一松弛，立刻现一丝疲惫之。

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光看，也知两边人显然都僵住了。安宁走过去，还没和哥哥打招呼，先对着两个正在大声嚷嚷的男人笑着：“有什么话慢慢说嘛！这刚看完活，哪能就这么走呢！再怎么着也得先吃了饭再说啊…”被安宁这么了一嘴，两个男人一愣，另一边的张国容和他边的几个人也转看向安宁。一个着北京音的男人也立刻应和着说：“我刚就和你们说了，一会完活就去吃饭的…”

“现在找起重机？大晚上的我上哪给你找起重机啊！张先生，我知你们香港人重效率，可是再重效率也不差这一晚上了吧！我们兄弟忙了一下午，到现在连饭都还没吃呢…”显然已经很不满意，说话的男人着帽，声音里透不满。

离得还远，就已经看见仿佛建筑工地一样混的场地，上的大探照灯照得四周一片光明。还有那两辆起重机，和围着起重机似乎正在争执的人们。

还是般超上前一步，低声：“哥哥今天到现在只吃了早饭而已。”

，要不我在这等你一会吧，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可不大安全。”

摇摇，张国容没有说话，反倒抬起看向不远还未搭完的影棚。

转过对着看她的哥哥还有般超几人打了下招呼。安宁笑着提醒“哥哥，已经快十一了啊！”被她这么一说，哥哥抬起手腕看了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