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凌云志（下）

德山dao人将青灯放在几案上，摆放好桌上的供品，端坐在蒲团之上“爵爷是想说，没有了人，还要这破dao观有何用是吗？”

“看来dao长还是明事理的。”杨帆小心翼翼地用脚踩住那个柿饼的梗“既然dao长明事理，为何还要伤了弟子的心，将其换了这间dao观呢？”

青灯tiao动，映在德山的脸上，让这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中年dao士有些沧桑。他佝偻着背，灯火仿佛令他的背更驼了。“如果dao统未失，我何尝不想让随山派发扬光大。一飞是当年掌门临终前抱回来的，爵爷和卜dao长过来，想必也知dao修士子这一说。”

杨帆点点tou，dao：“卜老dao跟我说过。若不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好苗子，也不值一间dao观这个价吧。”an照卜老dao说的，这修士子如今愈加稀少，dao教修士子不但gen骨得佳，连气运都是淡无为好，更是难找。

德山没有回答杨帆的嘲讽，而是继续dao：“连一飞都以为我是为了这间dao观才把他送到武当的。呵，也罢。随山派早该烟消云散了。”德山dao人抚过几案，喃喃dao：“他呆在随山派，一辈子是俗士子，即使zuo了掌门，留不住人，随山派依旧要亡。让他如武当，能够有所作为，要好过默默无闻一辈子。爵爷，你说我有说错吗？”

杨帆抿了抿嘴chun，yan睛盯着青灯chu神，呢喃dao：“你有想过他的gan受吗？我曾经为了救回一个被卖到戏园的女子，hua了五十两银子赎了回来。若是ji|院里的婊|子。恐怕会gan恩dai德，zuoniuzuoma伺候我吧。

可她还是个孩子，她yan里。我是用银子买了她，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我把她当成了wu品，即使我hua了五百两、五千两还是五万两，都是没有把她当人看。后来我明白了，人是不可以当zuojiao易的，不guan是为了她好。还是自己的无奈。

也许dao长的那个小徒弟，他心里，只要能跟着dao长您。不guan武功盖世也好，还是狼迹天涯也罢，那都是心甘情愿的，也许他没什么作为。也许他最后还是挑不起随山派的大梁。但是，他是心甘情愿的。

天底下，没有比心甘情愿zuo的事，来得有价值。”

德山dao人仰起tou，看着那座东华帝君的dao像，手中拂尘搭着“年轻的时候，贫dao和师父一起云游。总想着这样风餐lou宿的日子太辛苦，想着能有一日。能够回到崂山，常年隐与山野，不再奔波劳碌。

师父问我，传dao是你心甘情愿的吗？我回答是的。他便说dao既然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为何还想着回dao观？我不回答，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后来，我的愿望真的实现了。我们回到了dao观，过那zhong归于平淡的生活。从那以后，师父每一次chu去传dao云游，都带着其他师兄弟去，将我一人留在dao观。开始几次倒是没什么，但是两年后，我又开始厌倦了，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