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荼蘼曾说过想等段夫人生日之时，弹一曲《晖曲》给她听，不过后来一家忙着赶路前来庐山，段夫人的生辰又恰在赶路的途，因此也并没办，所谓的弹奏《晖曲》自然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段夫人讶然的看着那幅画，画上绘的是一名小小的少女，看着也就十来岁的模样，瓜脸，柳眉杏，生得甚是灵巧招人，只是看着甚是瘦弱，像是贫苦人家的女儿。

终于来了，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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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薄命，慧极难久，风灵巧总是遭遇雨打风，在她看来，倒是宁可女儿平凡些。

慧清听见荼蘼叫，忙撇下一院的人，匆匆的走了来，浑上下犹且带了一桂甜香。她一门，还未及见礼，荼蘼已急急：“帮我去拿纸笔来，可好！”慧清怔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季煊夫妇一，段夫人朝她微微颔后，她这才笑：“好，大小先请等等罢！”言毕匆匆下去，不多时，便捧了房四宝来。

荼蘼一听这话，心顿时大喜，觉得她爹真是太善人意了，忙：“我不要小丫，我要梦里的小姑娘陪我玩，爹，你帮我找找她罢！”

内室一有动静，外的季煊夫妻很快便起了，段夫人带笑亲自揭了帘来：“可算是醒了，今儿这一觉，睡的时间也太久了些，仔细晚上又要睡不着！”

季煊夫妇相互看了一，他们对这个梦人，倒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觉得诧异。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幅画画的实在是太好了，虽谈不上什么大家之作，气势磅礴之类，但也好的绝不该现在一个刚开始学画不到几个月，年纪也不过七八岁的女孩手。

她困顿的的了睛，有些似梦似醒的叫了一声：“爹！娘！”

慧清正在院里指挥着一群小丫收拾桂，季家一门，都桂甜香，又觉着外买的不大好，年年总要自己晒上一些，这些事儿，自然便落到了大丫慧清上。

此刻段夫人忽然旧事重提，自然便是存了考校之心。季煊心知夫人的意思，忙笑：“爹也很想听上一听呢！”

荼蘼心里忽然噗通一，这么些日了，自己一心沉浸在得回父母兄长的喜悦之，怎么却将她给忘记了。这么一想，她有意无意的在床上翻了个，哼哼了两声。

比荼蘼略大些的。我看你跟前的慧清不错，就叫她辛苦些，帮着好好调教几日，再给了荼蘼使唤罢！”

季煊愕然，面古怪的看了段夫人一，他只是打算买几个小丫回来伺候女儿，怎么却与梦人扯上了关系了。段夫人也是面奇异，二人对视了一，段夫人才笑：“梦里的小姑娘，只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小姑娘呢？”

荼蘼认真的指着那女孩：“她就是我的梦人了，这些日，我总是梦到她，她说她们村门有一颗很大的柳树，长得很是奇怪，老人都说那树从前是遭了雷的，所以她们村就叫古柳村。她经常会陪我玩，还会用草编许多好看的小玩意，可有趣了！”

她摇摇，心却在转着念，该怎么对父母提自己的要求。谁料季煊却在一边笑：“醒的可是时候，爹正与你母亲商量着，给你寻几个小丫，日里也好陪你一玩！”

其实前些日尚在京城时，他便有了这个想法，只是那时忙着给长议婚，且家里的丫鬟仆妇本来也不少，随意划拨，也是大有余裕的，因此并没上赶着办。

段夫人过来，笑坐在床沿上问：“可要喝？”

季煊也不禁皱了下眉，显然夫妻二人都有相同的想法。过了一刻，段夫人才：“前些日，你说金先生在教你《晖曲》，也不知你学得如何了？”

荼蘼已收拾停当了，望见她来，便一迭连声的唤她磨墨。慧清虽然莫名其妙，但也并没多问，只是带笑磨了墨。荼蘼便拿了笔，她当年于绘画上，颇下过一番功夫，此刻绘的人，又是与她同甘共苦了多年、情同姊妹的边人，落笔自然如有神助。

段夫人笑：“荼蘼什么时候学会画画了，画的还这般的好，看来金先生果然有几分能耐啊！”她说这话，其实并没有怀疑女儿的意思，只是心内担忧，担忧女儿太过聪明。

荼蘼从床上爬起来，大声叫：“慧清，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