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正等着她说话，听了这话，不觉皱了眉儿，摆了摆手，柔声：“不好怎么还撑着，先下去歇着吧，等好些了再过来！”

荼蘼下意识的抬看了一下母亲后的慧清，这才纯真笑：“那日我原是躲在丛，想吓他们一吓的，那时候，二哥却是跟大哥在一块说话的！”

慧清答应着，告退了之后，这才白着脸儿，踉踉跄跄的下去了。

她这几句话说得老气横秋，逗得旁边几个丫直笑。却不曾想段夫人听见这话怔了一下后，却坐直了看着女儿，皱眉：“这俏话又是谁教你说来的？”

荼蘼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她念一转，很快计上心，故意偏想了一会，她才：“这话是早先我听二哥说的，二哥说韩尚书家的千金聪明貌，等到了及笄之龄，只怕媒婆要将那门槛踏破…”她说着，心内不禁暗暗念：对不住了二哥，我也不是有心要攀你来，只是如今这样儿，我若随扯个丫鬟小厮之，母亲难免便要责罚他们，便是我不明说究竟是何人，他们怕也少不了一顿申斥。倒不如拿你当一回挡箭牌，反正你如今远在白鹿书院，鞭长莫及，娘最多也就在信说你几句，等你回来，她可不早就忘记了。

语气里已带了些许的不满，小小的女孩，说几句逗趣话儿自然是可以的，但这说媒、踏破门槛等诸如此类的话儿，从一个未曾阁的女孩说来，毕竟还是不成礼数。

此话一，旁人倒还没什么，段夫人后的慧清却倏然变了面，手也跟着一，段夫人当即哎唷了一声，眉立时拧了起来。慧清也惊了一，立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那边慧芝已笑：“二少爷可也真是的，平白无事的怎么却说起这个来了！”

她这反应却让段夫人有些愕然，皱了下眉向旁边的刘嬷嬷笑：“这丫，今儿这是怎么了，只是那一下稍稍得重了些，我疼得叫了一声，她竟就跪下了！”

段夫人却没注意她的神情，只无奈摇，儿女之间，关系亲密无话不谈，她心里自然兴，但二儿和三儿在自家妹跟前言谈无忌，却将妹教的七八糟，实在也甚可恶。

那刘嬷嬷却是段夫人当日的陪嫁丫，情向是好的。到了二十岁上放了去，嫁了季府的一个事，后来却又府给二少爷季竣廷了妈，季竣廷如今去了白鹿书院，院里没了主，她在府里也就闲了，日常无事，便常来陪段夫人说说话儿。

慧清面惨白，悄然看了荼蘼一，低声：“今儿我原有些心神不宁，故而…”

她心想着，便也沉着没有说话。

门槛，后来想着这铁门槛怕也撑不住，倒不如舍了那木门槛也还罢了！”

此刻她听了段夫人的话，不觉笑：“可不是，记得上回大少爷在时，这丫不慎将夫人的一翡翠簪跌成了两半，也还不曾跪地呢！”

她们二人说着话，那便慧芝已赶上去将慧清扶了起来，笑：“今儿是怎么了好？”

至于这话，她却并不十分担心，记忆当，她二哥是说过这话的，不过那是上辈的事儿了。上辈，她心忽然一惊，若是上辈，那岂不是说…

荼蘼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自觉的暗暗叹息了一声，心却更下了决心，决意要早些将慧清给打了走，免得将来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