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溪见李彦直左右不肯见自己，心里虽然大为不悦。却也没有法，：“好吧，不过我想和蒋兄一起南下，一来路上有个照应，二来我也想亲看看蒋兄如何理这件大事！”

王清溪将信收好，仍然放蒋逸凡的包袱中，心中却忍不住浮现那信中提及的内容来，以别人听不清楚地细小声音喃喃自语：“蒙古，蒙古…”

不想这酒后劲好大，三杯下去神志竟有些模糊了，王清溪又再劝：“好酒，不如再喝一杯吧。”蒋逸凡半推半就，又喝了三杯，三杯又三杯，足足喝了半坛，当晚酩酊大醉！

蒋逸凡在李彦直领了命令，第二日便回福建，一路上王清溪跟得甚，费用也都是王清溪包。王清溪是海盗中难得一见地斯文之辈。蒋逸凡这过海的举人在读书人中也算罕有，二人有详尽地学识脾气，又有共同的经历，因此竟很谈得来，才过通州就成了哥们，日则并骑谈，夜则连床叙话，真个是臭味相投！彼此的防范也渐渐松懈了。

他看完了信，将信重新封好，却拍拍窗，窗那边伸过一只手来，接过信去，原来他早预备了手匠人在隔，那匠人拿过信后以秘法封了缺，虽然仔细瞧未必没有破绽，但乍一瞧却也很难发现信曾被动过。

要睡觉时，想想那坛好酒却又心难搔，王清溪哈哈一笑，说：“我们每人喝三杯，只当是安神养梦，不算酗酒。”

风启笑：“那实在是不方便，三公人在兵，被公家的事情羁縻着不来。不过我给你个定心…三公已决定派逸凡南下理几件大事。其中一件就是这粮买卖的勾当。逸凡到了南边就是三公的代表，就是羽霆也得听他地。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是在敷衍你。”

其实陈羽霆和张岳这两年发放去地粮是足以弥补浙海的粮缺的，不过却也就刚刚好让众海盗、海商养得活自己，要想囤积以备不测就不到了。王直这时已有长久事业地打算，不愿在粮上受制于人，要想屯粮嘛陈羽霆又不肯放手。他也试过学李彦直找个地方屯田粮，但农业不比商业，岂是一二年间能见成效的？再说东海又哪里再找得到一个像大员这样地地方去？所以这次让在京城办事的王清溪来找李彦直，便是希望李彦直能命令陈羽霆开放大员的粮，让东海的商人们可以自由到大员各村落买卖粮

这日过了扬州。看看已近江南。二人更是放松，投店后王清溪不知去哪里取了一坛存了二十年的状元红来。蒋逸凡惊喜：“王兄真有通天手段，旅途之中竟也搞得到这好东西！可惜我同利有规矩在，公务期间不能酗酒，这好东西怕得等到了大员才能喝了。”

张，其直系队加上羁縻队，就数量上来说比澎湖、笼两寨的兵力多十倍！在声势上占据绝对上风。***但这十倍之众里至少有两三成对李彦直也是心怀仰慕的，虽此刻也听命于王直，但一旦李、王开战，这分人会何去何从就难说了！

蒋逸凡想了一想，笑：“也对！我有斗酒不醉之量！区区三杯算什么！”

王清溪的来意，李氏系统的人其实也早知了，并为此通过开会和书信讨论过，蒋逸凡王牧民等认为脆就别理他们。继续赚钱，量他们也不敢真来攻打大员，张岳吴平却觉得不能过分，免得真把浙海那帮人惹了不顾一切来拼命，那时大员方面就算能守住也势必是惨胜！陈羽霆更不愿自己地数载经营在战火中化为乌有，因此也倾向于妥协。

王清溪却持着要面见李彦直，：“不是我不相信风兄，只是此事系重大，我得见到李会元，亲耳听见他的承诺才行，不然没法向老船主差！”

对于属下的这些争论李彦直一直没拍板决定，直到今日才下了最终决定。风启便告诉王清溪：“粮买卖地事情，我们三公已有决定，会让五峰船主满意的。”

而澎湖、笼两寨的师就数量上来说远远不如王直所，但澎湖、笼两寨的师数量虽少，却都是整编的锐，且背靠一个稳固的大后方，人心甚齐，又有大批底比较净的海商戮力支持，王直真要不顾海上义攻大员，输赢胜负实在难说，且一旦开战，那可就是东海两大系统的彻底决裂，再也没有回旋余地了。

王清溪搀扶了他上床，连唤了他好几声见他如醉死了一般没动静，才蹑手蹑脚地去搜他的包袱，取三封信来，那三封信一封给陈羽霆，一封给吴平，一封给李介，王清溪却不动印泥，用小刀从另外一边将信封剖开，只看了一封便大吃一惊，信中果然提到了粮买卖的事，但更有另外一件大事却更叫王清溪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