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为婉皇后净手脸之后，起活动活动手脚，打算去休息一下。望着婉皇后苍白到没有一丝血的脸，她真不知要在这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人气的幽铭到什么时候。

“公主，你没事吗？”一看到涟漪在哭，凝儿心里越发不好受了，慢慢走近床边，递上丝帕。

那个时候她也听到涟漪房中有不寻常的动静，虽说很担心，但有范攠嬷的话在先，她就算再担心也不敢过去。现在韦天兆已经离开，那边也没了动静，她才想起来还没过去看一看涟漪有没有事。

“公主，你、你莫要再哭了吧？”

凝儿微苦笑，婉皇后如同往常一样静静躺在那里，连手指尖都不会动一下，她也就不再抱什么奢望，打了个哈欠，刚走几步，还没到自己床榻前，无意间往窗外一望，却发现涟漪房中居然还着烛火。

“一辈吗？”

她看得来，涟漪虽然忘记了从前的事，也不认得什么人了，但她绝对不会像别的呆傻之人一样什么都不知，相反涟漪心里的痛苦比任何人都重，只不过她不肯与外人！

半晌之后，涟漪才慢慢回过来，怔怔瞧着凝儿，也不说话，泪无声地，顺着她小巧的下落到被上，落在被上那朵的心之中，跟着就消失于无踪。

虽然这对涟漪来说也不是第一次，因为涟漪大分时间都是到夜才会睡，不过今天黄昏之时，范嬷嬷就过来警告于她，说皇上会在幽铭小酌，叫她莫要过去打扰。

有时候凝儿都睡了一觉醒来了，涟漪房中的烛火还不曾熄，她不放心就过去看看，结果有时候就会看到涟漪在无声地哭，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砸得人心里生疼，她都不忍心看！

话落她也不等涟漪回应，猛一把推开房门就冲了去。还好，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涟漪好好地坐在床上，脸上表情木然，痴痴望着窗外，脸上犹有泪痕，她果然又在哭。

窗外黑漆漆的天，思绪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韦天兆不由分说责罚墨儿，墨儿痛苦莫名，她看在里也是同受，到现在仍心有余悸，既然范嬷嬷让她不用过去，她当然求之不得，便一直悄悄呆在婉皇后房中，一声都不敢。

屋里没有一丝动静，难了什么事？凝儿心里一，也顾不上别的什么“公主恕罪，婢要来了！”

见涟漪哭得次数多了，凝儿心里虽不好受，却也不知再如何安她，只能无助地站在当地，说着些空的的安之语，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太过苍白，太过讽刺了。

“咚咚！”凝儿轻轻叩响涟漪的房门，这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刺耳的敲门声，连凝儿自己都吓了一“公主，你睡下了吗？婢可以来吗？”

“怎么还不睡呢，是不是又在哭？”

也许几个月，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一辈都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