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武心知肚明，但他也不敢说，只能旁敲侧击，着太丹自己决定。

“直接返回燕国，一则可能会引起大王的愤怒，怀疑太在代北了不法之事；二则假若李牧败了，邯郸失守，那么太没有及时赶到咸为质就会成为秦国乘势攻击燕国的最佳借，如此太就成了燕国的罪人；三则在秦赵没有决胜负之前，如果秦国再次，大王还是要将太送到咸；四则…”

情非常难看。

如今燕国也走上了同样的路。太丹不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燕国，都不愿意答应这一屈辱的条件，更不愿意到秦国为人质，但他仅仅是个太，是个储君，他目前的实力不但无法与大王抗衡，就连相国公隆都远远不及，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为储君，理所当然要为大王分忧，要为王国承担责任，有什么理由拒绝质任？

太丹委决难断。他倒不是不愿意主动到赵国避难，其实到了赵国，他的安全反而得到了保障，赵国为了与燕国议和结盟，肯定会把他像神仙一样的供着，但问题是，李牧打败了怎么办？赵国灭亡了怎么办？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燕国，为此他必须让赵国赢得河北决战的胜利。

国与国结盟，互以王为质任，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为质任的王，命运各有不同，有的一帆风顺回国成为君主，有的因为联盟破裂丢了命，有的被王国抛弃忧郁而终，有的则设法逃归但结果未必如人所愿。

赵国就是个鲜明的例。孝成王驾崩，秦国扣留质任太，赵国随即把赵偃推上王位，其后国相廉颇被走，邯郸局势随即动不安，秦赵两国乘机动攻击，致使由孝成王和廉颇君臣联手打造的大好局面瞬间毁于一旦。短短数年之后，邯郸就岌岌可危，赵国国祚更是倾覆在即了。

燕国太到秦国人质，其命运基本上一目了然，这辈算完了。

张良苦笑。他知太在一个王国中的地位虽然极度尊崇，但距离权力中心却遥不可及。太不能有太大权力，也不能有太大实力，否则会严重威胁到国祚的稳定，这是常识，所以各国太的日都不好过，用诚惶诚恐、寝不安来形容毫不为过。既然太丹的实力无法支撑他走得更远，那么只有徐图良策，不过，这个策略张良不能说，以他的份说来，反而会引起太丹的怀疑，适得其反。

“太傅的意思呢？”张良看到太丹一言不，只好主动问鞠武。

如今西秦独大，山东诸国势弱，实力上的不平等导致结盟条件也生了改变，质任变成了者对弱者的欺凌，变成了单方面的胁迫。西秦悍，要求自己的盟友以太为质任，这个条件背后所蕴的意义就大了。

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李牧必须在河北战场上击败秦军，否则邯郸失守，赵国灭亡，天下大局不可收拾，今天所作的一切也就失去了意义。不过，退一步说，假若李牧败了，太丹因为被赵人所擒而未能到秦国为质，那么秦国也就没有了指责燕国的借，短期内秦国也不会与燕国反目成仇，如此太丹接下来是返回燕国还是继续到秦国为质，就是两国可以商榷的事了。

仔细权衡，太丹暂时到赵国避难，主动一次赵国的“人质”绝对是利大于弊。

其实，太丹非常理

张良和鞠武相视苦笑。

太丹赵国人质，可以暂时给李牧赢得决战的时间，一旦李牧在河北大战中胜了，天下局势随即改变。燕国考虑到形势的展，再加上有太丹从中斡旋，两国必定可以结盟。燕赵结盟，局势再变，秦军再想攻打邯郸难度就很大了。太丹因此建功，又有赵人的鼎力支持，昔日的对手公隆又不在了，那么他在燕国的实力自然会涨船，完全可以影响甚至决定国策。

太丹不愿到秦国为质，又不能上返回燕国，那怎么办？当然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给李牧抓住，赵国的人质。

“不要说了。”太丹剑眉皱，用力一摆手，咬牙切齿地说“我绝不去秦为质。”

储君为质任，对盟国的尊严是个打击，君臣民为此颜面扫地，举国上下都活在屈辱之中，这屈辱要么让人奋图，要么让人颓废恐惧，但这年代利字当先，为一己之私利置国祚于不顾的人太多太多，结果不言而喻，王国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末落。储君为质任，对盟国的国政同样也会造成重大影响。储君为质，虽然是为了王国利益，但其本有了污，又长期不在国内，没有培植自己的势力，将来即使上位，威信也很低，难以驾驭臣民，所以国内王孙权贵们一致认为这是一个夺取储君位置的最好机会，由此必将造成朝堂不稳，政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