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张佳木脸上是诡异的笑容“税关一年不过十万项，这区区小数，我们锦衣卫就可以报效了。”

这一问一答，石亨开始向下坡飞速前行。

此时张佳木提起的各善政，皇帝都是无一不允，但是拿宦官开刀，皇帝有忌惮，但更多的，还是不怎么舍得一年十万的项。

有一次皇帝和恭顺侯吴谨在城上眺望，看到远有一富丽堂皇的宅，十分刺目。当下问吴谨，吴谨明知是石亨府邸，却说是王府。

今天收到这两笔财注，皇帝自然是大为开心，当下笑mimi：“他们的田产，就收没公，赏给这一次平功臣吧。”

特别是拿自己的私财来充为公用，更是叫人瞩目和不安的事了。

“什么？”皇帝大震，有儿不可思议的：“你有这么多银？”

“皇上如果愿意，咱们再加码，”张佳木抢过话，：“太监们着实可恶，扰民的厉害，除了税关，和买也是如此。当然，咱们有什么说什么，皇家也不能缺银使，如果皇上愿意，咱们卫里一年报效十五万银，再报效一万两金，这些怕是也差不离了。”v

这一下，阻力毫无疑问会很大。

对石府的财富，皇帝有没有兴趣，也就不问可知了。

抄家收，可以公，也可以由皇帝运小金库里去，看情形，不一而定。曹吉祥既然是只大羊，皇帝也就不客气了，当下抚须而笑，虽不言声，但是明显是首肯了。

“石亨那里，也很有不少，他的银是吃空额和收贿赂而来，当然也难逃鉴。”

“皇上天恩，臣拜谢”

张佳木所说的，自然就是之前商议定的。重开城门，安定市面，男女和年纪赏赐酒，赐杖等恩赐。

石亨倒霉，也是在太有钱上了。

就算是对皇帝来说，一年十万左右的项，而且全是现银现钱，也不能说是很小的收了。众所周知，大明的财政制度很混，后世学者的考据，大明皇室一年的用度是在五百万左右，但现银收只有金银百万，而且要负担在京武官的俸禄发话。

“是啊，我知你一向清廉，甚至拿自己庄上的钱来贴补卫里的用度。”

“崇文门税关的事…”皇帝对这件事倒是踌躇的很了。崇文门税关向来就是司礼监的小金库，中各监司局都各有好来源，大家都有自己的小金库。司礼监当然不止崇文门税关这好，但取缔了，无疑就少了很多好。

现在这么说，显是张佳木以后不会如此，公私分明，而且说的话也是在情在理，不由得皇帝不喜。

“财源还是在自己想办法，实话说，曹吉祥手的银可也不少，但他是放利贷、开钱庄血，兼并人的土地，收受贿赂，实说话，这些钱来的太下作，臣觉得不可取。”

“皇上，这一次在曹吉祥家中抄的浮财甚多，别的不说，金银就过百柜，臣已经叫人封存了，请皇上派内官去检，好罚没内承运库。”

这又是教皇帝听了喜的话，张佳木向来为人诟病的就是他的大方和过度的廉洁。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皇帝赐的大宅，他连普通的品文官也不如。一个文官清廉为被人称颂，虽然私下可能有人觉得那是发疯…但一个武官也清廉的话，就会让很多人觉得不安了。

“你也不必兴的太早，”皇帝：“崇文门的事…”

这一些，自然是一谈就准。

“哪里，臣是想，为人要有天良，臣才多大，就被皇上任为锦衣卫掌印指挥，不好好事，还算是个人么。可现在逆已灭，臣也可以小小放松一下了。”

当下只见皇帝掀着自己的大胡，放声笑：“你也会说这话，我就说，每次见面，说的都是正事，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样，你也太公忠国了一些，朕有时都瞧着害怕”

从这一也能明白，为什么万历会派中的太监到去收税开矿…实在是皇帝手里也没有太多的余钱。

从这一就明白了，为什么有时候皇帝耍无赖，用香料或是布匹来折银，实在是，皇帝有时候也是善财难舍的。

“唔，说的甚是，朕听了很是喜。”皇帝大为。

“以后就不大用的着了，”张佳木笑：“臣以后也善财难舍了，要成婚了，不能叫公主受委屈，而且，臣以后也有孙，不能太委屈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