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消息就是四卫旗兵有集结的动作，听说军令是都督刘聚所下，但刘聚和刘用诚是叔侄，究竟是谁的意思，已经不必考虑太多。

“是了，”张佳木了，：“怪不得了，令郎英勇战死，总兵官却能在这里安之若素。要知，国事再重要，家事亦一样重要。丧之痛，又岂能等闲视之”

他确实是对孙镗大为不满，孙軏逝离此地不过两箭之地，就是去看一下又能如何？孙镗所为，实在是太铁石心了一些。

不怎么说，大家是给皇家卖力气，是给当今皇帝卖力气，皇帝要是有什么意外，后继位的君主可不会记他们的好。

“这…”孙镗虽然是将门，不过一样也是锦衣玉，他的儿自小生下来就有保姆带着，连自己亲娘也没抱过几回，更别提他这个父亲了。

要是搁几百年后，当父亲的没抱过儿，那真真是笑话了。

四卫军是锐中的锐，北京防卫战多半就是靠的四卫军，京营能挑十二团营来，但战斗力也就是和四卫旗兵相差仿佛。

“孙大人，”张佳木却突然向孙镗问：“大约你之前没有抱过令郎吧？”

于谦的事，大家还记得很清楚呢。于谦可是有安定社稷，最少保住了大明半江山的功劳，如果不是张佳木一意要施救，恐怕于谦早就墓木拱矣，连尸骨都朽烂了吧。

“我很心安”孙镗心中原本也是极为伤痛，此时被这么一激，更是咆哮起来：“君父君父，君比父大，更况且他只是我的儿，为了急君之难，我有什么不心安的”

这一下，昂却是无话可说，唯有孙镗呆立场中，唯有四周白雪皑皑，寂静无声，似乎天地之间的一切争端，都了无意义了。

“是么？我倒不觉得。”张佳木笑了一笑，还是向着孙镗：“去吧，去看一看，让逝者安然离去，生者也求心安，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吴谨更是叹：“公而忘私，丧之痛都能置之脑后，吾不能及也。”

吴谨大为不悦，：“张大人，你的话说的太过了。”

就算是如此想，但谁也不敢冒此奇险。所以大家的心中七上八下的，孙镗能此表示，边的人都是佩服的神情。

“你…”孙镗虽然老成持重，对张佳木也很客气，此时被这么责问，一时也是忍不住气，一张脸涨的通红，手也抖了起来，指着张佳木，却是说不话来。

“这…”昂沉了一会儿，犹疑：“有时候，人情是大不过法理的。”

至于儿，自然是要严，特别是讲究的家族，晨昏定省，一儿不能疏忽懈怠，常有横行霸的公哥儿，听到自己父亲一声咳就吓的魂不附的事，张佳木穿越久了，这些事也是知，所以才会有此问。

所以万事不如救皇帝要，外的事赶解决掉。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如何不丈夫？”这一次，张佳木没有讥刺孙镗，只是叹息一声，摇着：“泱泱上国，总是用一些不近人情不通人情完全没有人的东西来说，来传。还亏得讲孝，讲情孙大人，我也不勉你，你自便吧。”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如何不丈夫…”昂是两榜士，此时听着张佳木的话，却是一脸激赏的样，哦了半天，才：“好诗，当真好诗，虽不大讲究，但意境真好。”

当然，刘用诚是不是有这决心，是不是四卫旗军都能跟着他一起来，尚属迷雾之中。造反毕竟是灭九族的勾当，不到万不得已，怕是没有多少人能下这个决心。

“谢了，大人，”张佳木坦然：“这是旧友所作，我也是觉得意境甚佳。只盼以后，不要再教我有念这诗的机会才好。”

“人情才是天底下最大的法理，法理只是为了满足人情罢了。逝于前而不动声，这样的法理，它合理么？”

“嗯？”听着此问，孙镗也是颇意外，不过，倒是不张佳木所料，他缓缓摇，：“軏儿自幼是娘带大，他极聪慧，三岁就知君臣父，很懂事，在我面前从不敢逾规行事，我当然也没有抱过他了。”

况且，古人讲究的是抱孙不抱，孙不妨溺一些不妨，反正有他老着，当爷爷的疼一些也不妨事。

么一，这外的人心自然就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