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崔浩瞠目结，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一时之间，却只是呆了。

万家听说钱财来的不明不白，早年是在山东行商生意，恐怕诺大家产倒有一半是用不明不白的手段来的，人丁又多，家资又富，在京师里固，看着不起，其实也是萝卜带泥，一扯一大片。

“万年兄，这样不好吧？”崔浩不愿多事，也不觉得万家的势力能和张佳木对抗，这样上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万斯同以往见了年锡之最多敢讥嘲几句算完，今天却是兴致的样，对着崔浩：“怎么样，上去戏一下这小，如何？”

“姓年的，”万斯同却已经和年锡之叫开号了，他的大神骏，是家中和外贸易时求了蒙古落的贵人，特别赠送的上等良驹。要是用银来买，最少也得五百金之数。骑神驹，着葛袍轻衫，手中新买的倭国折扇，一摇一晃，脸上也满是得意洋洋猫儿戏鼠的笑意，叫住年锡之后，万斯同轻咳一声，：“怎么着，这么急匆匆的，又伙着你那贪污军饷的爹，到你那不仁不义的上司那儿去商量什么害人的事？”

崔浩闻言默然，士大夫中不如此的都多矣，更如何苛求一个商人之？王振用事时，大臣拜王振爹，爷爷的简直能从承天门排到永定门，这么多不要脸的，多一个万某人似乎也不足为怪。

现在曹吉祥用事，提督京营，拍捧上位的人大把大把的，不仅是武臣，文官中也不在少数。但年锡之却仍然引人注目，大约趋奉宦官还有个底线，但到卫臣手下效力，实在是教人无法容忍的原故吧。

“咱们家三爷，”万斯同行三，所以他的伴当亲随都以三爷相称，这会儿豪们多半跟了万斯同上去，只留一个中年汉在后照应，见崔浩看他，这人翘着老鼠须，更加得意，只：“咱们家三爷，刚拜了昭武伯义父，嘿嘿，这一下，可不用怕这姓年的小了”

崔浩心中只是奇怪，这万某人怎么找到大靠山一样，以前遇着年锡之，有时竟是远远避开，这一回大为不同，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年锡之的同年资格，虽然没有人行文盖章，但已经是形同被取消。大家搞汤饼会或是诗会的时候，绝不会有人去请年锡之来参加。各房考官和各位主考也没有人认这个门生，虽然门生上门必定要给老师送一两或二两的红包，不过，主考和房师们明显也不在意少这么一个半个的。

年锡之可不同，少年得意，新科士，家中妻幼也是齐全，人生际遇如此得意，自然是教不少人红的了。

万斯同说的大义凛然，脸上却是带着一丝猫儿戏鼠般的叽嘲之，他只是说的嘴响，扮的大义凛然，其实崔浩心里清楚，这姓万的自恃聪明，喜卖文才，结果在大家会文时被年锡之和徐穆尘联手戏过几次，此家资豪富，又是万氏一族中最聪慧的，自幼惯坏了的骄狂，几次下来，就和年锡之徐穆尘结了仇大恨，现在徐穆尘不知去向，这仇自然是要落在年锡之一个人上。

这大世家，比几个小京官能量可大的多了，不是一般人能惹的动的。

不过，商人世家再气，也不能和兵尚书的儿，锦衣卫都督的心腹较劲。一看到万斯同一脸恨恨的样，崔浩便劝：“不同，不相为谋。我等不认这个同年就是了，何苦见到他就挖苦争执，没有意味。”

元老重臣外，谁能压的过他？年锡之跟着张佳木，父亲又是兵尚书，风一时无两，年轻小辈中，张佳木的风光是谁也盖不过了，而且因为权位太，大家反而把他的年纪给忽略了。

而且，崔浩也不得不承认，年锡之的光玫在太耀，就算他这个翰林庶吉士都隐隐有嫉妒，更加不必提万斯同这二甲靠后，虽然家中撒漫使钱，也不过就是一个工主事官职的同年与其的差距有多大了。

“戚，别人怕他，弟却不怕他。”万斯同一脸傲气，挥了挥手中的鞭，：“待我去和他辩上一辩，折辱他一番，教他知什么是士人风骨。”

地通衢，街上人来人往，其中不乏认得万斯同或是年锡之的，一见是这两人在街上吵起来，顿时就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眨之间，便是将众人围的不通。

万斯同就是其中一个，平时提起年锡之就是气不打一来，若年锡之跟的是寻常人，或父亲不是兵尚书的话，万斯同早就动他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