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张佳木气神俱佳，也染了任怨，两人一路急行，大冷的天，没一会儿就走的额冒汗。

下去！

他只得宽：“娘，儿上不冷，天天习武打拳的，壮的很哪。”

路情况也不算很乐观，京师原本也是规划的很好，横平竖直，依坊而居，但开国已久，京师人早过百万。原本很宽阔的都被两边的铺人家搭的房檐地基给侵占了不少，路两边的沟都是明沟，张佳木几个人一路奔驰过来，看到不少百姓都往路边的明沟里倒垃圾，脏的臭的倒的满沟都是。

她笑帮着儿又整理了一下衣服，知不便再耽搁，便即让他立刻去上值卯。

兄弟两人见面行礼打了招呼，张佳木便：“时辰还早，咱们脚上走快些，九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哈哈！”

从宣南坊来，过正西坊，再绕过崇文门，京师里京营各卫很多，各有地盘，今天要去的是在城西的锦衣卫自己的办事官厅，路途遥远，可真是有的赶了！

但母亲垂训，儿的似乎也不必当面折辩，他低声答应下来就是。

了内宅门，到外院小客厅前远远看到任怨，一大早晨，也是一副神利的样。

到这会儿，张佳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大明京师的环境卫生要五城兵司加巡城御史还不够，还得加上一个人见人怕的锦衣卫！

锦衣卫最官方的说法，是御卫上直，巡查缉捕。一个顿号，就不同于其余的御卫上直的亲军诸卫。

虽然明知儿在空言安，不过当娘的心里还是好受了不少。徐氏也知儿说的是实情，正当年的小伙，壮的小犊似的，天天习武不缀，确实很朗。

徐氏一边说着，又用手着张佳木上的衣服，苦笑：“今年还没给你新棉袄，看这件，已经穿的又透又薄！”

这年，可没有什么人家是买卖衣服的，张家曾经有几个厮养仆，但张佳木上的衣服全是徐氏亲手纫制成，这真的是儿上衣，慈母密密，寸草之心，如何报答！

当下告辞了千叮咛万嘱咐的母亲，回房换了赤黄的长衫，上大帽，再佩上犀角带，系上腰刀，黑鞋白袜，这一打扮起来，倒也神利。

任怨和张佳木，就在东司房下，每天跟着不同的档儿承领不同的任务，就是从来没捞到好差就是了。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锦衣卫的人员，职责，已经不知比当年扩大了多少倍上去。别的不说，就是京师六，三法司，国监，三大营，哪儿没有锦衣卫的人？东司房有用丑寅卯时辰的铜印十颗，分掌辑盗校尉，每印一个档儿，下旗校若，光是这个，就有正式的旗校几百人，下的缇骑，帮闲，卧底，加起来真不知有多少！

差事有三样：一，缉访京城内外宄，由本卫卫官奉敕专，领属官两员，旗校八十人；二，辑捕京城内外盗贼，由本卫指挥一员奉敕专，领属官五人，旗校一百员；三，修理街，疏通沟渠，由本卫指挥领属官三人，旗校五十人。

要不是前一阵不慎摔伤，长这么大，还没有喝过汤药呢。

锦衣卫正式的衙门在大明门外西侧，与中军都督府等衙门在一起，不过，那里是值上朝所用，平时并不用来办事。

就这么闲聊天边聊边快走，跑了小半个时辰，天光大亮，太光也和了不少之后，总算是跑到了东司房的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