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负手而行，属下的副校尉与几个都尉围拢过来，与他寒暄闲话。这几月来江南江北都是无事，明军在川陕一线虽然调集兵力，但西有李自成，北有迎祥，无法以全力攻打四川，张献忠亲率大兵镇守，城垒以待，明军士气低落，一时间竟无法破敌，两边看似打的火朝天，其实正是胶着对峙，明军一时难，张献忠却也没有能力打将去，汉军驻在襄，竟是无事可为。

辞别众人，便营闲转。带了几个亲兵在营门牵了，先往襄城内的厢军左屯卫将军府内打探了一番，得知近期内仍是无事，那将军只命李岩好生训练士卒，又勉几句，便端茶送客，命他辞。

那钱武大咧咧：“都好，托汉王的福，能有啥不好！这阵我也不在城里，你便是来寻我，也是白跑！”

呆立在原地，咪着看了一阵球，因见场内尘土飞扬，各人都是灰土脸，李侔在上却是豪气人，带着自已一方的球队来回奔腾，竟是打的对方无还手之力。李岩摇苦笑，却也不好再劝。兄弟年岁已是不小，难得有个喜好的玩艺儿，兄长的也只得略说几句不听，也只得罢了。

李岩也是知各人的心思，心里微微一叹，却也不好则声。他壮怀激烈，可不了属下心中所想。再说这些想也是人情之常，若是一门心思只想着上战场去刀添血，只怕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李将军么？这可当真是巧！”

李岩是士大夫家，虽不信奉千金之坐不垂堂的教条，到也不喜自已弟弟与军汉一样，在上纵横奔驰，挥舞球杆，一些惊险动作。虽然术大有长，到底也不需在校尉的弟弟亲自上前博杀才是。劝阻过几次无效，李侔别无所好，军队与百姓不同，什么赌博听戏等娱乐一概不准，每日除了练别无他事。唯有这球比赛到还有些趣味，是以一沾了手就不肯放下。几月下来，小李公的球术大为长，整个湖北都传颂其名，在汉军中竟比李岩有名的多。

忙站起来，拱手：“原来是钱都尉，一向少见，却是李岩失礼，不曾亲去府上拜见，未知都尉一切可好？”

其实各人多半是农夫，一路随行而来的多半是无产无业，甚至连家室也没有的光汉。此时在这富庶之地当兵拿饷，每月白的银准时关来，一分不差。吃的穿的住的与在家乡时都如同云泥之别，初时杀官造反的英气早就消折殆尽，只盼着这样的安逸日永远不要改变，待攒上几年银，在此地讨个老婆，买几亩地，或是个小本生意，不比回河南那样的灾荒之地过百倍？

主将抱怨，属下各人自然是凑趣应和，都：“是啊，都闲的骨疼。哪一天派咱们打回河南去，那才是好。”

李岩转一看，见楼梯转角一张笑脸，却原来是当日带他城的那钱姓汉军都尉。

长大的孩。汉军的球戏是为了锻炼骑兵之用，源自唐朝，张伟又稍加改良，在军中推广。先是制，这些年下来，整个张伟属下所有系的军队，甚是不少文官百姓，都喜上这个球之戏。

李岩原是客，哪里要去他府上拜见。此时这老实武人如此答话，到觉得不好意思。因见他带着几个军官上来，四寻座，便：

到得晚饭时间，在城内随意选了一酒楼，带了从人上去二楼，了酒菜独酌。

因边都是从河南一同来的心腹手下，李岩到也并不隐瞒心中所思。与各人略微讨论几句李侔的球技之后，便苦笑：“成日无事，除了在湖北境内跑了几遭，捉了几个小盗，咱们只是拿饷，不事的闲人了。不打球，又能怎样。这么着下去，我看我也得学上一学，好疏散一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