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好玩意儿，刚弹的是什么曲，很幽致呢。”

封荣转淡淡：“知，朕就下去。”

香墨另只垂在侧的手，攥着，攥得太用力，青突。偏甜笑意半不变，似是凝固。

琴后端坐的丹叶，锦裳恍如霞，云鬓双髻翡翠犹似翠绿茵。

醉看，隐约仿佛参差如是。

封荣闻言抬起，手托起香墨的下颌，锐利的神得香墨微微颤颤，边却是笑意：“可不好，舅舅前几日似乎提过要把表妹许给青王。”

“表妹？李芙？”

心就像被火下，心思几转，香墨反反复复地掂量着封荣的话。笑：“从里赶来的，到底也是嫁过人的，的起青王？”

可封荣只看就不再看，随手将琴谱拈来，问：“是新的吗？”

“不起，不起。不过不是李芙，是李氏本家远方的个表妹。”封荣极长的睫忽而闪，睛里已没锐利，立时变得清澄如婴儿，定定看着香墨发亮：“过几日就下旨，给佟家的丫赐婚！”

“自然不是给万岁的。”香墨声音十分款，好似刚刚的荔枝酿，又粘又腻，甜的让人要沉下去：“瞧着青王也二十有六，搁在平常人家儿都箩筐。可是青王至今无肆，王府没有个正妃，终究也不妥帖。”

着慢慢靠到香墨怀里，把放到的颈上，气息温得带着荔枝的的香气，缠绵悱恻。慢慢拍著他的背，细声：“瞧把万岁的！”

博山炉内香烟袅袅，下面想是上回回舞，弦乐声急似声。

爵九华的步摇，直垂香墨的下颌，漱漱波动。香墨的眸光转，明明是调情时浅浅笑的波，独有段风情妩媚。可丹叶分明看见的怨毒，不由自主打个冷战。

不待人答话，径自起，猛地挥开帘。

言语时，波扫过仍跪于地的丹叶，恍惚间，似有悲哀轻绕，旋即，敛去。

陡地，德保尖细的声音从绿琉璃的屏风后传来：“万岁爷，昌王爷唤您呢，您再不下去，就闯上来。”

丹叶才矜持自若地跪地，恭谨：“刚是江南寄来的，便是南边的新曲，咱们东都还未有呢。”

封荣仍不看丹叶，倒似被香墨吓，咳声，“好虽好，可是跟燕脂个模样，要是搁在朕的边，可就怪渗人的。”

自始自终，封荣再没有望过丹叶，那桃秋的眸直只有香墨，仿佛最自然不过的神态，仿佛此时本就没有存在着丹叶。

丹叶心里的寒意渐渐泛上来，不敢再看。

荔枝娘郁的甜香从封荣近偌咫尺的细碎呼，如毒蛛吐丝，盘绕在香墨呼间，冽的将整个人黏缠，片刻就已密密的汗，却脱不得。

烛摇曳，火光透过灿金琉璃灯盏，轻飘飘地散开，染着层暧昧旖旎，丹叶状若不经意地抬，细看时，却不觉惊诧莫名。

丹叶肖似燕脂却又不似燕脂，燕脂温和妩媚，而丹叶眉宇间三九寒意，仿佛是雪寒犹显梅的意味。

直到封荣走，那荔枝的香气仍旧盈满衣袖襟怀，甜腻似永远化不开。

香墨也随之起，来到帘内，斜斜地瞥封荣，对着烛火闪着艳红反光的眉目间，似笑非笑：“万岁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