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席话，说的很重。

如今你已脱离了棘邓氏，又何必再念念不忘？公苗的智谋虽好，可有时候心却大了一些。

濮闿只是在说邓芝吗？

“不，你现在不应该回去。”

邓稷激灵灵一个寒蝉，看向濮闿。

“棘邓氏，是棘邓氏的事情。

我也知，公苗一直让你招揽棘族人。这两年来，海西单邓姓人，就迁来有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衙堂之内，公房之中，邓姓之人十居二三，看上去似乎大，可实际上…

邓稷比濮闿官权重，但是在一些问题上，濮闿看得比邓稷更加清楚。

“去下邳，为徐璆谋划策。

但如果你心怀杂念，你看他们会不会答应。

至于东海郡的作，你可以把你的想法，通过徐璆之传达。如此，公苗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违抗命令。而山也能从容布置…待他稳住局面之后，公苗就算不满，也无可奈何。”

心太大了，并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当你的心，遮住你睛的时候，就会有杀之祸。”

“我倒是觉得，你现在不适合返回许都，而应该去下邳，协助徐璆。

濮闿喝了一酒，沉声：“公苗才华横溢不假，然心大，且私心甚重。

“闿公此话何意？”

“啊？”

我知，你想振兴家族。可问题是，你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和资本。你看看阿福，他已是曹公族人，又如何？还不是听从调遣曹公命他什么，他绝不会有半犹豫。因为他看的比你清楚…你想留下来，你妻，你儿，该怎么办？你真以为，海西人会和你一心？”

我倒是觉得，让他留在这边，可以多一些磨练。有私心不是坏事，怕的是这私心，蒙了。”

单以政事而言，山不输于你，甚至更于你。但他一直随阿福在淮南，对这里并不是太清楚。此次东海三十七县造反，山即便有能力应付，一时间也怕难有绪。你撒手离开，会给人赌气之嫌。而公苗甚至有可能会趁机为难山，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你啊…”“那我该如何是好？”

邓稷沉片刻，轻轻。

恐怕他更多的，是在提邓稷。

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你把海西治理的再好，那也是朝廷治下。朝廷调你离开，你却不愿离开，莫非怀了贰心不成？叔孙，你若是觉得你比吕布还厉害，但留下来，也无甚大碍。”

“我知公苗心思，他觉得海西当为邓氏所有…

叔孙，我问你。

老周会不会随你？虎会不会听从你调遣？潘文珪，愿不愿意服从你命令？冯超答不答应，你在这里大兴邓氏宗族？

“那…我回去。”

平常时，他们会听从与你。

邓稷沉默了

濮闿一直想和邓稷说说，却苦于没有机会。

未必

此次接离任的时机，他脆把话挑明。

“先生，可这样一来，公苗他…”

濮闿这一番话，让他有一醍醐的受。

“没错，海西是你一手推行屯田，更是你一手营建起来。

这两年，邓稷的心何尝不是变得大了，人也似乎有些飘了。甚至有些时候，他存了与曹朋争锋的念。许多人都在说，邓稷能有今日的成就，赖曹朋甚多。包括海西许多重要的职位，全都是曹朋安排的人。也就是说，邓稷是在吃曹朋给他留下的老本，而曹朋的声望也日益大，使得邓稷心生嫉妒。这嫉妒心一起，难免会蒙了从海西官员的委任，就可以看邓稷心里的变化。当初曹朋留下的人，渐渐和邓稷疏远，转而开始任用邓氏弟…

就算我比吕布厉害又能如何？吕布还不是死于曹司空之手？

“我…”

，但并非是看不清时局的人。叔孙你留下来，又能有多大作为？说句不好听的，海西发展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极致。若来年淮南推行屯田，则海西的位置，势必会降低。当然，叔孙你是屯田都尉，可以继续执掌淮南屯田之事。可问题是…叔孙，我问你一句心里话，你觉得你比吕布，能上许多吗？”

你不要和你兄弟存了争锋的念，说实话，你兄弟本就没看重这些，他和你走的是两

邓稷咬着嘴，握了手中铜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