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简简单单的两，同时还需要考量工匠的技艺和经验。没有测温、控温的设备，完全凭借觉来行作。如果换个没经验的人来，即便是有双淬火法，也没有用。

其实，所谓的发明，只是在于你有没有想到。

在王猛看来，曹朋懂得这么多，肯定是那个方士教给他的本事。

“爹，你怎么不兴？”

一个排橐，差不多装有十个炉橐。

曹朋倒是真没有往这方面考虑…活式双向连续鼓风现，是在明朝。当时的社会形态，与三国时期颇有不同。手工作坊的规模化，也不是如今这个社会能够相比。似乎，超前了？

也就是说，这一个风箱能产生二十个炉橐的效果。照这样计算，风箱的作用应该非常好。可曹汲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让曹朋不免心中忐忑起来“爹，难这样，不好吗？”

张婉贞也没有再追问，而是一旁静静观瞧。

“爹，这风箱效果如何？”

曹汲早年间的确是没有打过刀剑，可长时间的修补农，也令他积累了足够的经验。

“那槽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这气味，这么刺鼻？”

铁钳将火红的刀胚取，放在砧板上，连续锻打敲击。每一次敲击，曹汲都用足了力气，只见火星飞溅，刀胚逐渐成形，温度也随之慢慢回落。差不多刀胚呈暗红状态时，曹汲停止锻打，钳着刀胚，放了槽内。刺鼻恶臭的味，使张婉贞额蹙，连连后退几步。

风力大了，炭的燃烧也会加速，消耗自然增加。

铛－铛－铛！

想别人所不敢想，就是步…

曹朋笑笑，没有回答。

曹汲正在洗锋，听曹朋询问，便抬起来。

“好是好，可今儿这一晌午的功夫，就用了一筐炭。平时一天也就是一筐炭，如果换上你这风箱的话，估计一天两筐炭都不够用…阿福，咱是修理兵，照这样下去的话，费实在是太大了。你的这玩意，用在作坊里倒是不错。可咱们这小门小，可有划不来。”

邓稷别看老实，但也不是个呆。立刻转手把这事情给了曹汲，这叫不外人田…

不过她和曹朋约定，每天早晨，她都会乘小舟渡河，随曹朋学习太极拳。

那肯定是神仙妙法，否则曹朋怎能知晓？

刀劈修补完毕，还需要一步的打磨加工。

这几天，曹汲也修理了不少刀剑，昔日丢下来的手艺，也渐渐重又熟悉。

曹朋呢，自然也不会拒绝…

相比起时下最为普及的单淬火，双淬火法可以保证刀胚的度，同时防止开裂变形，使其有一定的韧。说起来，这真算不得什么大发明。但对于这个时代而言，无疑有着大的意义。

曹汲叹了气，苦笑：“铁炉的温度倒是解决了…你这一个风箱，快抵得上两个排橐。”

送走了张婉贞以后，曹朋回到院里。

正好，年底棘县正在清理库府，许多兵需要淘换，修补。邓稷在衙门里事，于是就把这差事讨要过来。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淘换兵肯定不会给曹汲，可这修修补补，正好是曹汲最擅长的事情。蒯正对此也无所谓，反正都是修补，给谁修补，不是修补呢？

正可以磨练你的手艺。难不成你想这一辈当个三铁匠嘛？”

双淬火，闻所未闻！

估摸着温度，曹汲把刀胚从槽里取，扫了一，又放了油脂槽内。

时将晌午，张婉贞于是告辞离去。

曹汲觉得王猛说得也有理，于是就同意。

所以，曹朋只为他打开了一条，他却可以迅速的推开门，迈步走殿堂。这其中的奥妙，即便是张婉贞再聪明，也无法完全掌握。她只是觉得，那两个槽里，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但这东西涉及行规，曹朋可以让她在一旁观，却不可能告诉她真相。当然了，张婉贞可以自己去琢磨，却不会冒然询问。她知轻重，更明白什么可以问，什么不可以张。

所以最终，这修理武库兵的生意，就给了邓稷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