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连连应了，冯姨娘又：“这边宅离田庄近，下人们和田庄的佃来往较多，后门的钥匙要给可靠的人，最好再多养几条狗，各院里和围墙边上守死一些。”

“？有什么事？”听得荷叫她，小巧连忙走了去。

过了两天，冯姨娘才说查清了有人耍赌的事情，还隐晦地提到王婆以前也是个好赌的，还因为输钱和别人起过争执，但最近倒是收敛了许多。对那天真正参与了赌博还冲撞了她的人却是轻描淡写带过去，然后提议荷重新立个规矩，以后再发现有人耍赌的，一定严惩不饶。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这次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小巧忙：“有事，不要憋在心里，若是因为那些婆而生气伤了就不好了。我这就去找姨给气。”

这个是正理，荷瞧着冯姨娘还有话要说的样，脆叫小巧把纸笔拿来，和冯姨娘讨论了一些家事。冯姨娘毕竟在古代多活了几十年，以前也是过家的，说起来也条条在理。只是她温和，不若荷果断，就有些放不开的味在里面。

荷见小巧误会，也懒得解释。

买地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定江附近就有很多这样的低洼地，价格也极便宜。但荷算了一下，买完地以后要买桑树苗、要建蚕房、要买蚕、买鱼苗，还要雇一票人手，这些都要钱！

反正，别人要想欺负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年代想要好名声就得自己忍气吞声，想要活得自在一些就不能太过计较别人怎么说。冯姨娘现在的确是份低微，但在季家，总要比那些婆有脸面。她既然起了心思，趁着这次的事情，拿着当令箭发作一回又如何？这般纵容下人，人家当面赞你一声姨好肚量好菩萨心，背地里却不知怎么得意、想着怎样继续欺瞒呢。

“小巧？”

“先下去吧，别吵着。”小巧却是想到了荷嘱咐她要特别注意冯姨娘玉佩的事情。

才我们去厨房一趟，回来就不兴了。不信你问小碗。”小书慌忙撇清自己，

因夏粮已收，秋收还要一段时间，这空挡正好调人来事情，荷就与她定好立即着手去找一些经常有涝灾害、不被庄稼人喜的低洼地。

荷顿了顿：“我刚才心情不好吼了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去姨娘院里一趟，把你在徐府的经过告诉她。再和她说，昨天有人在家里耍赌，我不知该怎么置，还请姨娘帮忙理。”

荷知冯姨娘顾忌自己份又极其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就算有下人怠慢了她也不敢指来，生怕别人说她贵、把自己看得太重。但见了她这样事，还是隐隐有些失望。

“姨娘说得很有理。我们搬到这边来，很多人都是原来主人家留下的，我们不知他们的脾，他们也带着原来的规矩和习惯在事，这样可不好。待我和爹爹、哥哥商量过后再重新拿个章程来，让他们照新规矩活。但那王婆，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人，小巧你以后留意些，不要叫她有辱我们季家的事情来。否则就有她好果吃！”

可现在，就是买地都缺钱！

心思倒转好几回，又想到神神叨叨的王婆，越想越觉得自己那天在后院听到的谈话不是偶然，只怕是王婆知她一个人在那里，故意引了人来说的。

而他们现在却没有多少存款，两个心铺的收益不是稳定的，不能完全依赖，其实荷还想着多存些钱把心铺盘下来，以后就不要用租的了。

耍赌、和人吵架、向大丫环打小报告、同样的事情又换了另一说法来糊自己，这个婆心实在太多，不能留！

这却是一件大工程，好在冯姨娘现在劲十足，信心百倍，荷只提了一个纲要，她就把后面的事情都给揽了去。

她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转而又想到两辈加起来也活了三十一二年，没必要把自己和徐诗瑗那些小姑娘混为一谈。虽然打着“穷人的孩早当家、没娘的孩要自”的幌，别人也能接受她的“早熟”但还是不要显得太能，把家里的事情早些转到冯姨娘手里，她当个米虫就好了。

她也算通晓一些人事，知徐府收下了冯姨娘的玉佩就表示他们至少在面上还是接受了她的好意。如果他们不收，也只是拂了冯姨娘的面而不会对荷有影响。但荷，到底是想让徐府收，还是不收呢？

这样的地却是最适合用来桑基鱼塘了。将低洼地挖成两三米、五六亩大的池塘用来蓄养鱼、溉，挖来的泥土堆砌在鱼塘四周成塘基、添地势，既可以减轻患，又能在土壤沃的塘基上桑树。到时候就可以形成“桑叶养蚕、蚕沙养鱼、塘泥桑”的有机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