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夫人慈母般笑了起来，知女莫若母，她如何不知女儿和那个青衣后生之间恐怕有些矛盾。她好心：“萱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和娘说要不，晚上娘到你房间，陪你睡好不好。”

这句话，就是杜大人的克星，别看杜夫人现在温文尔雅，一幅贤惠妇人的模样。她以前可是长安最有名的才女，杜大人没少功夫追求，不然不会生下杜小如此聪明的女儿。所以，杜大人当然是赔罪：“我怎么会怪罪呢。”

杜大人连忙闪躲，他在外虽是尚书大人，但回到家里，还是家中两个女人说了算。女儿算一个，夫人算一个，加上一个不成的杜荷也不站在他这面，杜大人在家里的地位就是薄弱的。

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官大如杜如晦者，亦是如此。

孟星河走后杜如晦和杜小依旧坐在石凳上。杜夫人替两父女又泡了壶好茶，一家三同坐在石凳上，彼此沉默着。

酒尽人言少，只留笑谈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夜。是时候该散场了

“杜先生，我也回去了”孟星河没打算再杜府过夜。见两个老都走了，他也起告辞。

“我回房休息了。”杜小幽幽说了句，准备回房

千骑兵横扫突厥，洛大战十八路反王，于洺大破刘黑闼的三路大军，直至玄武门平，等许多彩的桥段。这些故事，一辈只一件就已经惊心动魄，哪知，这两个老却能如数家珍的说来，大大小小，加起来有数百件之多，用他们的话来讲，已经不虚此行了。

不过，最让孟星河吃惊的是，从几个老的对话中，孟星河听到了有关太平教的故事…虽只是模模糊糊，只能听个大概，知太平教中有几个非常厉害的角，也第一次听见有人能够让两个老佩服并敌视一辈。但就表情而言，这几个老说及太平教的时候，脸上的神比说前面那些生死的战役还要凝重几分，放佛太平教就是藏在他们心中的一个伤疼，才开始回忆，就戛然而止。

罗峰和薛仁贵两个兔崽老早就等候在孟星河边准备护送他回去。杜如晦也不留他，孟星河则离开了杜府…

每每于此，杜大人就悲的哀叹一声。而杜夫人则是有些杜小凶起来的摸样，嘴角微翘，似怒非怒，只瞪着明的睛，盯在杜大人的扭曲的老脸，笑着问：“杜老三，是不是嫌弃我裴茱萸，给你生了个聪明的宝贝女儿，却生了个不成的儿，对不起你们杜家的列祖列宗了？”

李老先走，李敬业跟在他爷爷后面，也颠颠回家去了。秦将军也不多留，叫上秦怀玉和赵俊三人先走。两个老的家就挨着杜府没多远，杜大人只叫杜荷送门去。

这时，送客去的杜荷从外面回来了。杜家两老没有先前的慈和关怀，对杜荷这个算不上纨绔，也不是那败家败业的，只是一贯认为落魄就是引才女的方式来标榜自己的儿，杜大人和杜夫人连都不想。而这也是杜荷求之不得的事情，说话没超过三句，就被杜大人呵斥着回了自己房间。

打了个长长的酒嗝。李老摇摇晃晃夺门而去。路过孟星河边的时候，迷糊着睛，打量了他一番，酒气冲天：“观你面相，见你命锁，恐怕最近有一次牢狱之灾，而仆暗黑，想必是遭小人陷害。不过，脸带红光，双眉见喜，却是有桃劫应验。哈哈，你小祸、福双至，真是怪相。老夫，从不替人看相，今天破例送你一句，折须留枝，祸从东窗起”

有些时候，难言之隐，永远比陈年喜事，要刻骨铭心。至少后者还可以说来追忆一番，而前者，只能放在心里慢慢咀嚼，是苦是甜，只有会过的人知。

杜小没有回答。从小到大，只要心中有事，都瞒不过娘那双明的睛。

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李老就笑着说他先回家去了，免得家中那个红佛又要拿着烧火上杜老怪家请他了…

“天不早，我等也要告辞了…”这时，李老摸着圆鼓鼓的肚，第一个站起来。刚才喝酒时，他就私藏了一葫芦的酒，此刻悠闲的开瓶，往嘴里了一，：“杜老怪等哪天红佛在家，你也到我家里来蹭饭，算是我欠你的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