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下面的这张椅，我简直怀疑自己是梦游到了这里，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噩梦。

车前面两支长长的辕伸去，可是没有，辕中间黑气弥漫，似乎是空的，也不知这车能不能跑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睁开，发现自己还坐在这间仓库里，火已经熄灭了，夜沉，周围没有声音。

我全僵，坐在椅上。不敢挪动一分。

“箭在弦上。”解南华说“冷静，不要害怕，你越害怕灵就会越弱。”

我磕磕说“真有黑无常？”

，去去就回来。”

我一看到他，心猛地到嗓，已经有了预判，不是旁人，肯定是轻月。

黑雾弥漫，车停在铁门前就是不走。似乎真的在等我。

我看着大火，墙边那些栩栩如生的纸人，全都在颤抖，几乎要哭了“真的去？”

可他材依然，桀骜不驯，虽有大火焚，依然不动如山。

我发了几秒钟的呆，猛然想起前面的事，从椅上站起，仓库里空空。所有的纸人纸还有纸别墅都收拾得净净，地面也没有大火烧过的痕迹，连解南华也消失无影无踪。

大半夜的，场景这么诡异，我越听越害怕，渐渐沉重起来。努力想保持清醒，可在这歌声的眠下。重似千斤，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一下下着，睡了过去。

后响起解南华的声音，他似乎在清唱一首歌，歌词难懂，曲调也很古怪，幽幽的像是念经，飘飘不断，浮在空中，犹如一丝细线。

车里是面面相对的两排座，右手边的座上坐着两个人，看不清貌相和衣着，像是两团雾气凝结成的，他们手里各持一长长的幡，静静坐着。

我摸了下脸，走到门握住把手。犹豫片刻使劲一拉，门开了。

他小心翼翼帮我穿好，又给我上一的纸帽。

我看到在铁丝网附近的铁门那里，停着一辆古怪的老式车，像是兵俑里的战车，我心念一动，聚会神看过去，车上应该有人，人影在晃。

此人全浴火，夜晚燃着火应该很清晰吧。可他上的火是一团黑火，颜甚至比这夜还要稠。

他到墙边搬了一把椅放在大火前，让我坐好。又从纸人里取来一纸的衣服，上面还刷着红红绿绿的油漆，看起来怪怪的，像是古代人的衣服。

“到了间你就知了。”解南华“你记住，到间后不要说动，跟着鬼差们把轻月押送地狱。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再一个…”

他顿了顿“不轻月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听，切勿被他蛊惑，间毕竟不是间，非你我所能滞留之地，一旦现危险你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刚坐稳当，车忽然动了，以极快的速度冲铁门，驾黑暗的。

这三个人彼此没有谈，死寂般静悄悄，连风声都没有，山风如同猝死一般。

他站在后，住我的肩膀，轻声说“齐翔，你是间人走，和正常的死亡是两回事，如果就这么下去会非常危险。你必须有间的份。现在无法给你间官碟，只能让你冒充一把差。你所的帽是间黑无常所，我们已经和黑无常沟通好了，你这次下去就他的份。”

我扶住车的把手，一使劲爬了上去，坐在轻月的旁。

在他们对面，左手边的座上就是轻月。我看了一，简直不敢相认，轻月沐浴在黑的大火里，隐约能看到火下的他已经烧成黑的人。

我气，慢慢走过去，来到车前。

外面是黑森森的夜晚，没有月亮，可也没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他的旁边空着一个座位，看样是留给我的。

最关键的是，我看到了这样一个人。

我低看看自己，那纸衣服居然变成了真衣服，用手摸摸，还有布的质。我突然觉得脑袋嗡嗡响，汗在一瞬间全竖了起来，难我…到了间？

他的声音缥缈，似乎越来越远，我神张，越来越没胆气，想叫又叫不来。想回看看，解南华在后似乎很远的地方，呵斥了一句“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