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樱吗？”解南华说。

圆通留在天台看护轻月，我们从里面来。解南华反手把门锁上。

我们从楼上下来，看到大堂上贴着通知，说这两天大厦要检修，闲杂人等不能内云云。看来在送走轻月之前，大厦都会关闭不对外开放。

他在电话里说“齐翔，你好准备，轻月要押往间地狱，他只提一个要求，押送的途中你必须跟随。”

解南华“刚才定境时，丹龙的神识鬼遁而来，他知轻月发生的事。轻月是他唯一的徒弟，如今犯下大恶，他已经禀告间冥王，他要亲自置。王指也要重归间，封于地狱。轻月要押到间去审判。”

圆通“我知你是十缺童，想却不能，如今有王指神通，便想逆天改命。可你想过没有，你杀的这些人，这些无辜者，他们的怎么办？你以已之苦加于天下人，已，再不回便万劫不复！”

我的心情非常压抑，轻月的变化太让人摸不到脑，难王指真的这么邪恶？

“我们不是赖樱，不能替她主，可以把你的心愿告诉她。”解南华。

我心下凄然，众人沉默，二龙指轻月“他怎么理？”

圆通看着前的火人说“我自佛门，先修生死而后又忘生死。生死对我来说，只是一状态。”

圆通松开手，他的面容已经是十岁的老人，背有些驼，双手合十“此乃人间苦海业火。”

轻月在大火中，叹气“我还是着了你的。和尚，你损失了六十年的光，未必就比我好受。”

它不烧衣服，只烧肤，轻月渐渐被这团黑的大火包围，他嘶嘶倒冷气，又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天空黑云渐渐飘散。风停了，白云来，光线又重新落在天台上。

“说得好听。”轻语着冷气，疼得全都在颤抖。

轻月不再说话，微微垂。黑的火苗越烧越大，他在极度的痛苦之中。

“这就算完事了？”我问。

解南华愁眉没开，叹气“未来事谁也看不清，王指落人间千年，恐怕没那么容易。”

“不要这么说。”解南华“如今天下能克制轻月和王指的，只有圆通，也只有苦海业力这一个法。”

轻月已经说不话，火并不向外蔓延，只在他上熊熊燃烧。他盘膝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解南华睁开，其余三人也从定境中苏醒，他们推开门，我跟着他们走到天台。

我有些愤恨“间怎么早不派人来，等我们打完他们来捡便宜了。”

“世间万般苦念凝聚。人间婆娑，业力随，王指的本意不在于夺他人的生机，而在于以苦业创天地，再化人间。夜游迷之，轻月惑之。只观其相而未解其意。”圆通垂手说“我神通没那么大，调不来人间的苦业，只是助推波澜。天象骤变，黑云密布，那都是随苦业。轻月，愿你能在业火中堪悟。没有燃己之心，怎见人间之苦。”

“间自会派鬼差来押。它们没来之前，暂时把轻月封印在天台。和尚，还得麻烦你守在这里。”解南华说。

我一夜没睡，熬到天亮的时候才有些犯困，正要打个盹。忽然来了电话，是解南华打来的。

“对。让我见她。”轻月在大火中，轻轻说。

“啊，这怎么去？”我疑惑。

圆通盘膝坐在轻月旁“我会为王指所夺之生机诵经超度。”

我想起圆通当初走的时候，诵的偈语苦海无边天作岸，业火有情渡众生。

一看到圆通这个模样，小雪到底是女孩，圈顿时红了，要哭“和尚，你…”圆通现在已经不再是二十多岁的样，而是十岁的老人。他一笑，颇为豁达“小雪，不必为和尚忧，不必为和尚恼。别忘了我修的是什么，白骨观啊。观人如白骨，如果只是观他人而不是观自己，那还修的什么，成话禅了。”

黑大火中隐约只能看到轻月的影，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痛苦“什么是业火？”

“在我押送到地狱前，我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沉默的轻月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