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有些犹豫，但是不愿意让下面的人看来，主将是不能犹豫的，不然军心就会受损，信任降低，命令便不能通行。

赵谦叹了一气，继续关注对面的战况。刘良佐只有万人，郑军有两三万人，以少击众，上山的时候就损失了无数人，虽攻郑军阵营，却陷了苦战。不过刘良佐不愧为枭雄人，饶是如此，也给郑军造成了重创，双方都死伤惨重。

此时的远程火炮，打得基本都是实心弹，杀伤有限，但军队的阵法也是密集陈列，也能造成伤亡，对士气也有很大的影响。

经过多次战场的历练，赵谦已经受到了战争的残酷，毒者并不可耻，古人就说：兵者，诡也。在战争中，只有心狠手辣之人，才是最终的胜利者。赵谦有领悟，一直打细算，尽量让自家利益最大化。

接着没有继续开炮，炮队正在调整度。这时的炮兵就是这样，因为还没有造先的炮镜，打的远近全靠军士的经验和觉，如果没打中，便继续调整度。

赵谦边说边拿望远镜看山下列阵的西虎营，整整齐齐的方阵，一动也不动，只待一声令下便冲上去。

张岱毕竟不是读书人，悟不如此多的理，只觉得刘良佐真英雄也，有惺惺相惜之，不忍：“如此我等如何面对武昌军万余将士在天之灵？”

张岱走了过来，说：“西虎营的炮队已经在山下架好。全军集结完毕，随时可以攻击。”

“得令！”

过得一会“轰”地一声，又一声炮响，这下可中了，砸了郑军的营地。片刻之后，炮声便响成一片，南峰那边的山上被炸得一片狼藉。

赵谦听罢大怒，说：“论兄弟，我是你大哥，论官职，我是督师，不必多说！”

“大哥，刘良佐的人死伤太大了。”

山下人声鼎沸，大概是刘良佐在鼓舞士气。

张岱不忍，说：“何来一举三得？”

张岱听着对面的厮杀，西虎营却兵不动，他脸上**的肌暴了他内心的痛苦。

赵谦忙用望远镜看过去，见官军果然冲上了南峰，正与郑军搏。张岱转说：“大哥，是否击，此时掩杀，我军定可大胜。”

山下刚炮响不一会，刘良佐便攻了，整个南峰山上，都爬满了人，远远看去，就要蚂蚁一般。

赵谦沉声：“仰攻敌，自然要付代价，如果没有刘良佐，现在血的就是我们。”

这五千多人，可是赵谦的家底，那些军士上穿的，手里拿的，腰上带的，无一不是崭新的好东西，都是银实打实换来的，可是下了血本。

张岱一直举着望远镜，那镜上漉漉的，是他握上去的汗。

鼓声轰鸣，在山谷间回，像悲壮的序曲。

“遭了！下雨了！”张岱跺脚，回对

这时传令官又报：“禀大人，武昌军已经准备停当，请大人示下，是否攻？”

大战从上午一直打到中午，仍然激烈，靠冷兵杀伤，效率还是低了。

“禀大人，刘将军已突破叛军防线，刘将军请西虎营击策应。”

倒：“禀大人，刘将军所全动。”

萝卜早就耐不住，期间请战了好几次，都被张岱以“你懂个”的理由斥退。

少顷，两山之间的空气中，便拉上了雨帘，人的衣衫颜开始变，那是雨打的结果。

“鸣鼓！”

赵谦抬望了望天空，掏怀表一看，上午七正，这天怎么还这么暗呢，要是下雨可得遭殃。

赵谦说完，顿觉失言，这才放气：“大哥不也是为了咱们西虎营作想？”

“知了。”

赵谦顿时明白：要下雨了。

张岱看了一赵谦，那神，就像不认识赵谦一般，执礼：“大哥说的不错，战场之上，杀伐决断，愚弟不该左右大哥的决定。”

赵谦走到营边，摸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情状。郑芝龙营里旌旗飘扬，人噆动，也在积极备战。山下的刘良佐已将人摆开，正在架炮，看来他是铁了心要了。

“不急。”赵谦低声“我军装备火，不宜近战，待刘良佐死伤殆尽之时，再灭叛军，一举三得。”

“一来叛军疲惫，上去一顿，稳胜券，最大限度降低了我军伤亡；二来刘良佐本是闯王下，朝廷不愿反之，但一直视为隐患，此时可借刀杀人，乃是一大功也；三来剪灭叛军的功劳，便是我们的了。不是一举三得之事？”

“轰！”一声炮响，炮弹呼啸着飞向对面的山，砸在了郑军营前。赵谦仿佛听见了山石落的声音。

厮杀声还在继续，赵谦突然觉得角一凉，伸手一摸，的。他吃了一惊，抬起，脸上又滴了一滴。

炮声一直没有间断，山上山下的火炮都在轰。空气中嘈杂非常，有炮声，火枪声，鼓声，还有呐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耳朵边“嗡嗡…”响，更让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