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一 法兰西香水

杭州湖畔的葱葱郁郁的树枝上，偶尔飘下一两张树叶。初秋的天气，仍然很炎热，所以赵谦很早就动shen离开了总督府，只带了nu仆侍卫数人，行李也很简单。

相送的同僚，除了张岱韩佐信等人，只有史可法一人，真是世态炎凉。赵谦gan觉有些落魄。

走到断桥边的时候，又见到一群青年士子带人在布置戏台，这戏台就是等会为庆祝赵谦离任的狮子会用的。

赵谦心里很愤怒，而且突然有些恐惧。幸好他穿的布衣，又坐在车上，不然被认chu来，兴许被群殴也说不定。

这时车帘外面响起一声锣，然后一阵喊叫：“罪犯示众，无关人等回避。”

赵谦好奇，撩开车帘一看，原来是杭州府衙的差役，前面两个举着牌子，左边牌子上写着“肃静”另一个写着“回避”

一队佩刀差役冲到戏台前面，要求坼了让dao，士子与之理论，争吵起来。过得一会，后面几个赤膊大汉抬着一juju大的铡刀向这边走来，接着过来的，还有胳膊上绑着红布巾辟邪的郐子手，个个凶神恶煞。

士子们见状，有些胆怯，气焰已低了八分。这时一个坐在ma上穿官袍的人呵dao：“谁敢挡官？”

一群捕快冲了上去，不由分说，便将戏台砸了个稀ba烂，士子们异常愤怒，但是不敢持械反抗，不然官兵砍了便是，活该你倒霉。

赵谦一看，那官员是杭州通判，自然就是杭州知府史可法的人，赵谦会意，这事肯定是史可法安排的。赵谦想了片刻，故意询问史可法：“那ma上坐的官员是何人？”

史可法dao：“杭州通判，府里抓获一批惯犯，今日示众斩，那些人挡dao，故通判叫人驱赶。”

赵谦作若有所思装“哦”了一声。

一行人继续前行，从南门chu城，在一chu1长亭，赵谦和史可法张岱等饮酒话别，气氛有些伤gan。

赵谦命饶心梅弹起了那《送别》，在琴声中，各自唏嘘gan叹。

长亭外，古dao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yang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jiao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huan，今宵别梦寒…

饶心梅穿了shen青袍，tou上dai着方巾，脸上和脖子上pi肤有些黝黑，是用靛草化水化妆而成的，用水洗也洗不掉，只有用硫磺化水才能洗掉。

赵谦走的时候，给王福的指示是，不要带女人。生活的磨炼，使他认为有些东西已经不太重要了。却没想到饶心梅化装了一番，还是跟来了。毕竟平时饶心梅在赵谦那里很得chong，王福也很为难。

这时，一骑向长亭飞奔而来，官dao腾起一列黄尘。众人的目光都被那一骑xi引了过去。

骑士由远而近，奔到长亭下ma，跑进来单膝跪在史可法面前，chuan着气dao：“禀大人，府里接到公文，朝廷御史将在明日途经杭州，张大人问，如何接待？”骑士从内衣口袋里摸chu一封书信，呈到面前“这是公文，请大人过目。”

史可法接过公文，飞快地浏览了一遍，递到赵谦手上：“去福建的钦差。”

赵谦也看了一遍，又递给韩佐信，说dao：“我猜是皇上派去福建前线cui促毕自严的御史。”

韩佐信看罢说dao：“闻毕阁老调动不灵，已经下令大军退到浙江边界chu1修整…名为修整，实则是设法对付军中各个派系，这事可不是急得来的，恐怕重新bu署兵力，得到明年去了。”

史可法听罢有意无意地念了一句：“皇上可急着看捷报…”

三人相互对望了几yan，也不说明，心中自知，恐怕皇上等不到毕自严徐徐图郑芝龙了。

饶心梅已经换了曲子，在远chu1端坐焚香弹筝，赵谦等人默默地喝了几杯酒，不知如何开口，虽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但是史可法严肃自律，有些话有犯禁的嫌疑，赵谦韩佐信也不便明说。

终于韩佐信问dao：“大人，是否推迟些时日…”

赵谦想了想dao：“不可，今日即可启程。”

韩佐信听罢大悟，点tou以为然。皇上可不愿意看着你赖在这里等圣旨，也不高兴臣子将什么都猜透。

毕自严在福建非但毫无进展，反而不顾建宁府危在旦夕，退到了浙江边境，朱由检十分恼火。

朱由检心情不好，便看谁也不顺yan。就说今儿晚上吧，侍寝的是周皇后的一个nu婢，这事本来也是皇后撮合的，那nu婢很得周皇后的心意，于是周皇后就想那nu婢生chu龙zhong来，也就可以跻shen后妃之列了，却运气不好，恰恰遇到朱由检心情不好。

那nu婢侍完寝，太监将其抬chu了寝gong，并问皇帝：留不留？

朱由检烦躁地答dao：不留。

不留便是不要让她怀yun，在现代是吃事后药，古代却要麻烦一点。有的书中很“文雅”地说办法是太监在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