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洪承畴奉诏督师浙直福建湖广数省军务，到了杭州。

洪承畴乃福建泉州府南安县二十七都英山霞乡人。赵谦得到线报，郑芝龙闻洪承畴督军战，挖了洪承畴的祖坟，赵谦想起那时在长安时，洪承畴的，便将这事在酒席间当众说了来，想让洪承畴难堪一番。

洪承畴看了一启潜，说：“此《楚汉》之意，并非只有沙场上才能验，庙堂之上，不也是盛衰生死，一日千里？此中意境，不比沙场缓和也，公以为如何？”

启潜语重心长地看着洪承畴说：“咱们这些没的人，侍候好皇上就尽了本分，皇上倚仗的，还是洪大人这样的大臣。穷则独善其，达则兼济天下，洪大人居庙堂，天下之任，无可推卸。”

“这楚汉之玄机，洪大人既已解音，望好自为之。”启潜说，他的话已经很明白了。

，人之心境，就音律意境扣人心，却与真正之沙场有些。战场瞬息万变，方战之时，局势错中复杂，胜败未定，谁又能完全哓先机？故未有恐也，待知恐惧时，败局已定，恐惧也是无益，只有绝望罢了。”

宴请洪承畴的地方照样在眠月楼，这家官

不料洪承畴仍然笑得来，泰然之。赵谦心怪不得这洪承畴以后会投降满清，原来他是一个不在意祖宗的不孝孙。当然这些话赵谦也就是在肚里说说而已。

不过洪承畴的老练，启潜以前在长安的时候，是亲自领教过的，他说有办法，便是有办法。

袁崇焕被割碎了，熊廷弼的脑袋在几年前离开在九边旅游去了，杨嗣昌田去了，孙承宗老了，毕自严下狱了，陈奇瑜空耗钱粮，他的那个“四正六隅”好像效果不明显，寇已经糜烂中原，陈奇瑜可能也呆不长了。大明朝剩下的能用的人，不是太多了，启潜不希望洪承畴也玩完。

启潜苦笑着。本来以为洪承畴远离庙堂许久，朝中一些微妙情况他不了解，故趁此皇上诏命前来探望，便携了陈圆圆，想旁敲侧击醒一番，没想到洪承畴领悟得倒是很快。

启潜的表现，让洪承畴为之一动，真想一番忠臣，拉拢一些人和温仁争上一争。但很快洪承畴就抛却了这个想法。

洪承畴听罢动，起码在这一刻，他的心是动了。

只是能从大局着，明白这个理的，却不是那些饱学之士，这恰恰是一个讽刺。

这些人的见识，是刀光血影磨练来的，杀一个就少一个，培养人才不是养猪，哪有那么快的事儿？

启潜觉得，他的隐患，不是司礼监内的危险，恰恰是整个大明朝的局势，威胁到他的既得利益，之不存，将焉附？连他们的基，王朝权利中心，都风雨飘摇，培植再多的党羽，地位再稳固，又有什么安全呢？

“老夫自有计较，公勿念。”洪承畴有成竹地说。

温仁要战，但实际上非和不可，但皇上也要战，故洪承畴不能说要和，几年前京师与东夷和战之争，直接导致了杨阁老及其门人无数人或下台或死于非命，祸未久远，洪承畴悟其中奥妙。

一行官员照旧酒，为洪承畴接风。朝廷空降封疆大吏，地方各级官员不敢怠慢，悉心款待了洪承畴，总之一句话，要吃好，喝好，玩好。

赵谦情地迎接了洪承畴，洪承畴在城门就掏圣旨念了一番，那些个被赵谦整得日难过的江浙官员，听罢圣旨，好似看见了生机。洪承畴总理江南数省军务，赵谦这个浙直总督，自然也应听其调遣。

“公…”洪承畴看着启潜，不太明白这个太监为何要直言提醒自己。

既然他这样说了，启潜，还是比较放心，乍一看洪承畴是前后无路，启潜站在他的角度上也想不什么好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