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八 忍痛割爱吧

三年九月间，大明地方大员有较大人事变动。福建巡抚邹维涟，因“禁海自封，an兵不动，毫无建树”罢官，遣回老家浙江淳安县。浙江an察使李貌在李林贵勾结敌国贩卖死茶案中，劳苦功高，调往福建任巡抚，节制福建南海6海军政。而赵谦则升浙直总督。

这些人事变动的缘由，和官面上说的大相径ting。李貌升福建巡抚，是因为温ti仁想要周延儒的把柄，和李貌之间的jiao易。至于邹维涟罢官，原因更简单，李貌既然要去，他总得要给别人挪挪地儿。

维涟在福建，并非毫无建树，他着手整顿军队，巩固海防，鼓舞士气。沿海逐渐巩固，军队日益qiang胜，并和郑芝龙达成一致，邹维涟帮助郑芝龙对付刘香，郑芝龙答应暂时禁海，帮助邹维涟打退荷兰袭扰。虽未生大规模战事，但南海局势已逐渐平衡，各方渐渐稳定下来。

郑芝龙就是郑成功的老爹。而刘香何许人也？本是郑芝龙旧bu。

郑芝龙受明朝招抚后，原先与他一起chu生入死的刘香一gu势力心有不甘，拉到广东，继续其海上劫掠营生。刘香势力与荷兰人勾结，在一段时间内对郑芝龙造成很大威胁。刘香势力在广东崛起后，台湾海峡又转趋不平静。福建巡抚邹维琏宣布恢复海禁，并力阻郑芝龙与在台湾的荷兰人私下通商。郑芝龙势yu扫除刘香。而在此之前，原为郑芝龙旧bu的李魁启和钟斌也先后叛离，但都遭到郑芝龙扫除，刘香成了他原先一起结伙的海寇中最后的对tou，也是最难应付的一gu势力。

邹维涟找到了解决福建问题的办法，可惜下岗了。李貌继任福建巡抚之后，抛弃邹维涟的一tao干法，意图同时拉拢刘香，制衡郑芝龙，从中牟利。

但是很多时候，并非什么事都能心想事成。李貌搞搞yin谋还成，于一省军政大局，完全是门外汉，明yan人一看就知dao，这样势必和在海上占绝对优势的郑芝龙生矛盾。原因很简单，郑芝龙和刘香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选手，什么制衡完全是扯dan。

邹维涟回到浙江老家后，gan觉到周延儒可能坐不稳了，朝中即将洗牌，胜利一方肯定是温ti仁。正巧赵谦和温ti仁关系密切，又是浙直总督，就住在杭州，邹维涟岂肯放过这zhong机会？回到家后不久，立刻带着几个糯米团zuo干粮，穿了一shen布衣服，坐船拜访赵谦来了。

同是杨嗣昌门下旧人，赵谦立刻接见了邹维涟，以邹维涟的chushen阵营，赵谦完全可以将他当成亲信来培养。实际上赵谦看中的人，先要真有能耐。

韩佐信就赞叹过邹维涟控制福建局势的策略合情合理，所以赵谦认为邹维涟确有才能，拉拢他势在必行。

赵谦设宴款待了邹维涟，史可法韩佐信张岱等亲信相陪。

酒过三巡，赵谦便试探dao：“德辉现在是无官一shen轻了，每日小酒醅香，兄弟好生羡慕啊。”

邹维涟叹了一声气：“可惜寒窗十几载，都得带进棺材去了。”

赵谦和韩佐信听罢对望一yan，心下了然。

史可法好谈兵，知dao邹维涟刚从福建回来，便问dao：“红夷炮船与我大明炮船，优劣如何？”

邹维涟dao：“我大明炮船，适于运兵，船底宽吃水浅，不易chu2礁。红夷的船又细又长，航快，火qi犀利，适于海战。对了，赵大人，福建接连大旱，我在福建时，因缺钱粮，也无力赈灾，恐饥民有向浙直liu窜的可能，大人不可不早作防备。”

赵谦无奈dao：“浙直一带，尽是私兵，如有民变，也用不着咱们cao2心。‘小luan住大城，大luan住乡。’德辉可曾听过？”

邹维涟恍然，摇toudao：“这番形势，纵是有济世之才，姜子牙再生，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我在福建时，见红夷人的火qi真是犀利，如我大明官军人数相当，绝非对手，大人可设法弄一些红夷火qi，让制造局仿制，pei置官军，定可大大提高战力。”

赵谦趁机对邹维涟许诺dao：“待朝中…待些时候，我便举荐德辉兄chu任浙江承宣布政使，德辉兄yu重振大明军威的抱负，定可有用武之地。”

邹维涟yan睛顿时一亮，面上却推辞几番，以免有贪慕权力之嫌。

赵谦刚才听他几次提到火qi，明白邹维涟一定对此有兴趣，赵谦为了河蟹气氛，让邹维涟gan觉有共同语言，便说起火qi：“我大明的火统枪guan太短了，而且guan内没有膛线，she1程很短。”

邹维涟听罢想了许久，dao：“枪guan长短影响弹远近么？”

“可不是，红夷的火枪很长，是吧？”

邹维涟恍然大悟dao：“我还以为他们的枪铸造得这样长，是用来拼杀的，红夷的火统前端放置有利qi，近战可当长矛。原来枪guan长短还与弹远近有关，我回去之后定要试验一番。”

赵谦dao：“火统前端的利qi名为刺刀，一会我给你画一zhong比红夷刺刀更好用的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