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听雨亭”因自“留得残荷听雨声”倒不只一的亭以此命名。

赵谦意识到，官虽贪，但钱财的大还在商贾地主手里，自己要筹措的军饷，得想法从这些大碗里掏。

史可法忙：“大人请询问，下官乃大明官员，君俸禄，合御史筹措朝廷军饷，乃本分之事，大人不必如此。”

又是一个姑娘，赵谦恍然大悟，原来是梅姑，便：“本官明白这位小是谁了。”

贾的地位看，才愿意看到这事的生。”

赵谦嗯了一声：“佐信所言很有理。咱们不能轻视对手，李貌并非愚蠢之人。我们先调查一番浙江情况才作断定…对了，史可法在杭州呆了几年了，他肯定知。”

“大中午的，叫宪之过来，是因有事请教，先谢宪之多日来一直鼎立相助。”

“好好，宪之乃谦谦君，我也不必和你客气。我想知的是，浙江官府，是否有什么受制于商贾大？”

赵谦唤人传史可法到巡抚行辕。史可法到了之后，对赵谦执礼，赵谦呼人看座上茶，寒暄一番，笑：“天气炎，宪之要不要先洗个冷脸？”

官场不同学堂，什么东西老师都会手把手教你，有些事大家都不会说的，你想知就得靠自个儿悟去。

史可法脱而：“大人怎么会想到这事儿？”

史可法心如此明之人，观其修养情及左右之人，非贪鄙之人，乃有成就功业的迹象，因史可法不得已和赵谦站了同一阵营，现在知同盟大，心中安然了不少。

那动作和语气，不正是那天赵谦在大牢里见到梅姑时的样么？赵谦一看不觉莞尔，暗想那日除了几个心腹，没有外人在场，所以应该就是梅姑传的话无疑。

那人好像记不住，憋了个满脸通红，终于掏一张纸来念：“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下先偷，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可相狎，不须擅板共金樽。”

史可法一席话之后叹了一气，恰时赵谦韩佐信也叹了一气，几人不约而同，皆有无可奈何之。

那人：“小的是太平桥‘有客来’茶庄的人，这位小请大人一叙。对了，小另有话要转述…”那人清了清嗓“本官审你，你从实招来，免收不白之辱。下面所跪何人？”

赵谦见史可法神有异，猜想韩佐信所料不差，确实有什么东西另官府受制于商贾地主，面上却不动声，笑：“我与佐信正说李貌围剿张家堡那事，官府想控制盐帮，就不能彻底清除盐帮的天敌，丧失制衡，可李貌就这么了，那一定另有原因。青帮覆灭，最大的受益者乃是茶商，所以咱们就想到商人可能会影响官府来了。”

赵谦笑：“好好，你可以回去回禀你家小了。”随即摸一块银，赏给了那送信之人。

韩佐信史可法等人告退，唯有孟凡侍立于旁，赵谦：“这是本官信得过的人，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赵谦回礼：“宪之不必客气，请自便。”

史可法说完，赵谦大惊，他知朝廷现在对地方控制不力，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到了这个地步，连最本的制工都不是政府所有，怪不得见江南数省富庶繁华，朝廷却穷成了这般模样。

二人相视大笑。

赵谦一听，这词里众芳摇落独暄妍，是写的，意思是什么都落了只有它在开，又是什么暗香浮动，自“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不是梅是什么？

史可法满脸敬佩：“大人观一叶落而知天下之秋，令下官拜服。”

那人：“有位小让小的给大人带一句话…”

正在这时，人报门外有客求见。赵谦唤，见是个布衣生人，便问何事。

史可法一听，上下打量了一番赵谦，大为惊讶，心赵谦此人年纪轻轻就能封疆大吏，单凭刚刚那一句问话，便可知他确实有非凡之能，因为史可法注意这个问题，也是了两年知府才悟到的东西，赵谦刚来不过一月，就看到了。

“大人，江南糜烂至斯，下官途有一腔血，也难挽大厦，今大人到此，江南百姓幸甚！官场贪墨成风，人人分羹，府库空虚，府兵制然无存，军备疲废，又有底层难民，活不下去，时时杀官叛，官府无能为力。地方地主大，为保全既得之利，遂钱养兵。擅养私兵犯禁，遂以官兵为名，实则皆由商贾地主供给，浙江数万官名，多为私兵也。官府还能不受制于商贾地主？”

那人看了一旁边的几人，好像不太放心，韩佐信史可法等人拱手：“听闻巡抚行辕‘听雨亭’旁的芙蕖盛开了，我等正想去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