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回连连吃败仗,父汗竟无任何责罚,连重话都没有一句,甚至还大行封赏,实在是有失公允,人心不服。再这样下去,只怕我等弟兄们辛苦打下的天下,就再也保不住了。还望先生能保全我大金江山社稷。”
接着把三叔舒尔哈齐谋反与父汗命褚英将其赐死之事,细细说了一遍。范文程一声也不言语,只是偶尔点点头。听到后来,索性抽身起来,在房内慢慢踱步思忖。瞥见案桌上那页墨迹未干的信笺,扭头望望皇太极,见皇太极略一点头,示意可以看,就上前取了来,浏览一遍,略一思考,提起另一支笔,重拟了封信,娟秀的隶书,尾字落定,皇太极这儿也正好说完了。
范文程一笑,捧着信纸拱手呈上,道“贝勒爷先不着急想争权夺势,请先看看在下改的这封信。”…
且说柳香榭里,名兰送走珠宁后,心里就极不是滋味儿,心下明白,大汗面上虽对褚英客客气气,恐怕也是暗自提防了。只是常年在外征战的阿哥们迟钝些,感觉不到罢了。毕竟褚英外放十多年,押在明总兵手里,期间有没有生什么事,做过些什么交易,这是谁也不能担保的。就算那人是自己亲生儿子,身为汗王,努尔哈赤也是不得不防。如今这般器重他也不过是个样子罢了,等褚英交了兵权,寻个差错,那杀戒只怕就要开了。
只是,她在褚英身边呆过,就算对他了解不了全透,也算是洞察肺腑。褚英对大金,对父汗,真真是忠心不2,只是不善言辞,往往有话压在心底而已。如今受这份猜忌,真替他抱屈。
叹口气,回想着珠宁说的话“这回大汗让我家爷去办这么件出力不讨好的差使,只怕是没安好心呢。光是大汗,倒还好应付些,若加上他那些兄弟…”
想到这儿,神色黯淡的瞥了一眼方才那黑影立着的地方。不觉一笑,安佑倒也聪明,承主子的命,既偷听了她们说话,又刻意留个影子在外面,也算给她们提个醒。冷笑一声,也亏得那道黑影,她和大福晋才没说漏了嘴。心里一动,轻声唤了一句“银莲呵…”却再没了下文,转眸怔怔望着池子里的荷花出神,银莲听主子唤她,忙上前两步凑上去“主子累了,回房歇歇吧?”名兰没吱声,只依允的点点头,兴许在这波澜迭起的地方,装傻才是自保的最好方法。
日头偏西,白天里的暑气仍蒸得人头昏脑热,闷沉沉上不来气,皇太极却缓步踏进名兰的卧房,边抬手免了外面丫鬟的礼。
进门见名兰正歪着身子,微散着头蜷在湘绣蝴蝶纹脚踏上看书,顽心顿起,悄走到她身后,猛的把书抢了去“看什么呢?”只一夺,就看清了青色封面上《西厢记》三个朱砂大字,却不料名兰因不防备,吓得轻叫一声,匆忙扭头间,脑门正磕着了皇太极腰间的华清玉佩,疼得立马捂住头。
皇太极一见,忙丢下书,弯腰拉住名兰的手,细细察看,心疼的拥她入怀“这傻丫头。”细细的吹拂着暖气,边轻柔的给她揉脑门。名兰见皇太极这般,有了些许感动,不觉中抬头轻吻了吻皇太极唇角,皇太极一愣,喉结一动,深深吻住名兰,边缓缓将她压到卧榻上,手指不经意间,已经划落衣襟,名兰脸涨得微红“爷,别,这儿人来人往的…”
皇太极哂笑着“这儿是咱俩卧房,谁敢来?”说着就要宽衣解带,名兰拦不住,只得侧过脸不看,缩在江绸被子里。片刻觉得自己的手被皇太极生生握住,扭头看时,他已经整个人罩在了自己上方,萦绕着的是若有若无的麝香气和的清淡的汗味,脸刹时变得一团绯红,见他轻撩着自己丝,垂头吻上脖颈,慌得脑子里抽空了似的顿时没了言语,只是缩着身子,依偎在皇太极怀里,断断续续的嚅嗫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