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噎了气“哪个侧福晋?”那婆子闻言,更是笑道“阿弥陀佛,还能有几个侧福晋不成?那两个病倒的都不算数儿了。如今这贝勒府里,也就剩下贝勒爷最宠的那个了。”
银莲闻言,不觉心底叫苦,方才安澜专程回来替贝勒爷递话儿,就为了这几盆牡丹,说贝勒爷千叮万嘱一定要把这花留给明主儿,不叫旁人动的。如今可怎么是好,急忙道“这花送不得,这是贝勒爷叫专门给主子留下的,你们还不赶紧给送回去?到时候贝勒爷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
这边那马家婆子冷笑一声“我倒是听谁的呢?好歹福晋才是正经主子,我再怎么没脸,也犯不着听你这丫头指挥。你少在这儿把四贝勒搬出来糊弄人,我那是被吓大的呢。”说着,就要从银莲身旁绕过去。银莲却也无法,在这儿干着急。转头瞥见名兰和哲哲,正被丫鬟们簇拥着朝这儿走过来,一时急得礼数也忘了。三步两步赶到名兰眼前。名兰方才就怪道银莲这丫头疯哪儿去了,才想着派人去寻呢,如今远远地望见她过来,也就松了口气,待到跟前儿,才看见她一脸惶急。
名兰又侧头去哲哲说笑几句,方嗔怪道“才哪儿疯去了,让你去叫人,人影都不见了。”银莲压低声音说“方才安澜专程折回来传爷的话,这些花是专门给您留的。如今您又给送人了,这可怎么是好?”
名兰闻言,只愣了一瞬,旋儿没听到似的又掉过脸和哲哲说笑了。银莲见主子这般,更是没了主意,心里思忖着回头这事儿,贝勒爷不还得怪她头上?又想起平日里四贝勒治下素习以严相称,只怕自个儿被撵出去,眼下兄弟父母又是死绝了,自己孑然一人无依无靠,不觉有些气怯。见名兰依旧只和哲哲说笑,并不答理她,又瞥见雨杏在一旁垂头跟着,也无往日的亲热,更是寒意渗骨,连天地也跟着灰暗起来。
好容易熬了一路,跟随着送哲哲回了暖阁,眼瞅着一切都安排妥当,名兰一行才退出来,自顾着又回了花园口。待到小丫头子和小厮们都退了老远了,名兰才缓缓坐在绿玉般琉璃瓦铺顶的凉亭下“银莲,”名兰轻牵住银莲的手,示意雨杏沏了碗花茶来“方才没答理你也是不得已。送出的怎好收回?我东西送都送了,再饶得嫡福晋听那些闲言碎语,好没意思的。倒是越性给了她,日后就是再有什么不是,也不与咱们相干了。”
银莲听得这般言语,方抬起头来。名兰见银莲脸上似有泪痕,不觉失声笑起来“这丫头真真是个实心眼儿,这么点小事,怎么就吓哭了?”边说着,边拉住银莲拿手帕子沾了温水给擦。“你放心,你贝勒爷哪里会为这点小事就怪罪你呢?”雨杏闻言赶来看时,也笑个不住“咱们可都没招你,你哭你的,别推我身上。”
“这坏透了的小蹄子。”银莲哧的笑出来“你说不干你的事,那我问你,方才我回完话你为什么不答理我?”
雨杏听这般问法,忙道“这丫头疯了,亏得你还问得出口?你方才站我旁边一脸凶神样儿,我还道是哪儿作的不是招了你。谁还敢答理你找不自在呢?真是委屈死了。”
“这么说原来是莲儿自个儿不是了。”名兰抿了口茶笑道。“自己一副哭丧脸唬得人家不敢亲近你,你怨谁?”这边说笑着,只当是太平了,只是天下哪儿有不透风的墙呢?哲哲那儿早有丫头回明了这花儿的事。虽说终究是到了自个儿手里,可不是贝勒爷亲自给的,味道自然也不同,心里难免醋意泛起来不自在。哲哲又是个极不会掩饰感情的,心里想什么,脸上就**那表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