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笑着说，其实无论是人是鬼，本是好是坏，都是共存的。我觉得我是好人，但我有时候也会有一些歹毒的想法，你觉得这个鬼是坏的，因为他害了人，但实际上当他被人收服后，用在别的地方，也是在帮助别人，除非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会利用自己的兵去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但那都是少数。

当天下午，我带着士留在茶馆里的那些东西，去了士的家里。

士问我，你叔叔说怎么没来？我说，现在店里的麻烦事解决了，茶馆又开张了。士哦了一声，将我带回去的东西一一收拾好，只是那个木人，他拿着走到祭坛前的蜡烛跟前，将木人在上面翻着面了几个圈，然后在木人的脖，手，脚上都缠上了红的线，接着把这红的线绑在一筷上，接着靠在香炉边上。这时候我才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香炉。

士问我，你今天如果只是来还东西的，那么你就可以回去了。如果你还有别的事，你现在就说来。于是我开问，大师，你的这些本事难不难学呀？士面喜，然后说，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看你为了什么去学。你如果是想闯江湖，以此谋生发财，那可能就比较难学了。我想了想告诉他，我想学，我想帮助别人。

我不说话了，答案在心里其实显而易见。

我告诉士，我姓司徒，白象街的人，我叫司徒勤。

所以无论咱们是什么，那并不重要，是好是坏，也许对我们自己来说是重要的，但是对于芸芸众生，那也不重要。这些东西，关键在于怎么用它，或者用它来了什么。

士愣了，沉默了片刻才望着我说，小伙，你叫什么名字。

从见面开始都一直“师傅”、“长”相称，所以我和叔父都不知那个士叫什么名字，号怎么称呼。而当天晚上，我的确睡了个懒觉，因为前半夜我反复思考着士和叔父那些意味长的话，本就无法睡，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午饭了。

说到这里，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带着我到堂屋里坐下，然后对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跟妖鬼怪打的人，特别晦气啊？我摇摇说不说，我觉得厉害的，而且这样还能帮助别人。

香炉放在一个朱红漆面的脚台上，香炉的两侧是手腕那么的两大蜡烛，香炉前有三个白瓷酒杯，酒杯里装了，那应该是酒。

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叔父问我，你是下午给士送过去，还是改天再送？我想了想说，下午我就送过去。

三个酒杯前分别是三个装了果的盘，香蕉、苹果、桔各三个。而在香炉的后面，又一个古人的描彩泥像，泥像的后贴着一张大大的黄纸，上面写着各各样的字，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有的甚至是几个字拼凑而成的一个字。最让我觉得稀奇的，是那个泥像边上，不不类地放了一个没盖盖的玻璃瓶，瓶里黄橙橙的，看上去是油，而因为没有盖盖，所以油的表面漂浮着几只死掉的小虫。

士看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于是笑着说，小伙，这是我的坛。今天你带回来的这个木人，我需要用方法将它供奉到我的坛里，让它消减戾气，一方面有我供奉可被净化，一方面为我所用可为自积攒福报功德，等功德和福报足够了，也就到了它重回的时候了。

说完他伸手，了一个手枪的姿势，对着我就装腔作势的开了一枪，然后问我说，这颗弹，可以杀死一个无辜的你，也可以杀死一个日本鬼或者国民党反动派，现在你告诉我，这颗弹到底是好是坏？